陈寄北“嗯”声。
陆泽同一摸还是热乎的,就放下油茶面,剥开一个咬了一口。
粽子包得很紧,即使煮了一晚上,米粒虽然黏,却依旧没有散掉。初入口是浓厚的粽叶香和米香,再往下,米香中又出现了一点咸香,在舌尖流连不去。
陆泽同愣了下,赶忙再往下咬一口。
这回直接咬到了一汪油,五花肉的肥肉已经煮化掉了,和着黏软的糯米,满口生香。
“这是小夏包的?”陆泽同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他是北方人,根本没吃过鲜肉粽子,被这个味道惊艳到了。
陈寄北没说什么,又给他拿了个豆沙的。
陆泽同吃完,突然沉默了下,说:“你比我有福气。”
这是从那天他跟陈寄北说要离婚后,第一次露出怅然。
不过也只一瞬,这位在战场上拼杀过的老兵又重新振作,“有福气好啊,你这样,我走了也能放心。你跟小夏说一声,晚上别做饭了,我在国营饭店请客,走之前咱们聚聚。”
说是聚聚,陆泽同不仅请了陈寄北和夏芍,还请了他在江城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和战友。
陈寄北在食品厂的师父他也请了,对方没来,说是不喜欢热闹。人家是七级工,工资一个月将近一百,比陆泽同这个厂长开得还多,有点架子也没什么稀奇。
夏芍发现这顿饭与其说是走之前聚聚,还不如说是陆泽同专门为陈寄北请的。
陆泽同是把跟自己关系好的都请来了,托人家多少照应一下陈寄北。
他是高升,走得又不远,大家当然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吃完饭,夏芍跟陈寄北把醉酒的陆泽同送回单位,才乘着夜色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