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的毛线绝对是纯羊毛的,一点不掺假,摸起来又柔软又蓬松,拿火柴一烧什么都不会剩下。夏芍给陈寄北买了藏青色的,给自己买了鹅黄色的。
“这么多毛线,你是要打两整身吗?真舍得花钱。”
孙清就没见过谁家一买买这么多的,“毛线我以前没打过,不过我知道谁会,可以去学。你要是信得过我,就交给我试试,织不出来我再帮你找别人。”
夏芍在江城又不认识多少人,直接把毛线都抱过来给她了,“你随便试,我相信你的手艺。”
孙清性子爽利,就喜欢这种做事利落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等我学会了,以后也可以接打毛衣的活,你记得穿出去,多给我打一点那个广、广……”
“广告。”
“对,广告。你现在都成我的活招牌了,就是毛线太贵,估计没几个人会打。”
两人说了几句,孙清又看到那两包山货,“栓子这小子太会来事儿了,弄得不给他的婚事上上心,我都不好意思了。可惜咱这附近也没有合适的,我又不上班。”
上班也不好找,除了商店和饭店、招待所这些服务行业,厂里多数是男工。
夏芍所在的糕点车间倒是有不少女工,可多是前些年招进来的,基本上都成家了。再就是像夏芍这样的家属工,本身就是因为丈夫在厂里工作,才能进厂的。
不过说到单身姑娘,夏芍倒是认识一个,何一立的妹妹何云英。
只是李来娣刚刚高中毕业,还没有工作,都看不上孙清这个侄子。何云英有工作,在本地不愁找对象,未必愿意找个家里是农村的,夏芍也就没提。
从孙清那回来,陈寄北已经把药泡上了,晾干的毛巾被也收了,叠好放在炕边。
夏芍拿起来,收进了箱子里,想想又把其他夏天的衣物也收了。秋天的秋衣秋裤,冬天的棉衣棉裤棉鞋甚至棉帽子,全都翻出来放到了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