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的手按上门把手,就要开门出去,周雪琴终于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副厂长回头看她,手却没离开门把手,见她犹豫,转身又要出去。
周雪琴眼一闭,“是周小梅,是她让我来撕的。”
副厂长和车主任对视一眼,“你不说不是她吗?”
“我那是怕责任追究到她头上,她和曹德柱又吵架。他们两口子最近很不太平,她又怀孕了,前两天还跟我说她总觉得肚子疼,万一吵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话已出口,后面就没那么难说了。
周雪琴软下声音,“她也不是故意要害谁,就是怀孕期间情绪不稳定,一时糊涂。看在她是个孕妇的面子上,就别追究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让她写检讨。”
说到孕妇,副厂长和车主任神色都有一顿。
“就因为我嫁给了陈寄北吗?”一片寂静中,夏芍突然轻声问,“就因为我嫁给了陈寄北,一来单位你就让我干最难的活,把我跟周小梅分到一起,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
夏芍睫毛微颤着,“当初我掐剂子,一天就上手了,她也说我是跟人不清不楚,才学会的。”
因为周小梅说过,她才觉得造黄谣这手段似曾相识,也最先联想到了周小梅身上。
夏芍紧抿了下唇,看向周雪琴,“就因为她想嫁陈寄北,没嫁成,而我嫁成了?”
如果只有大字报这一件事,周小梅是个孕妇,又已经不在厂里了,还真有可能会高拿轻放。
但这么多桩事累积下来,这姑侄俩也实在太过分了。这就是夏芍有本事,她要是没本事,早就被挤出单位了,何况就连造黄谣周小梅这都不是第一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