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蓦地一震,她的话再也圆不了了。
温霁一点点挣开她抓住自己的手,说:“您一定会说是因为我们没本金,既然如此,我们确实还不上。还有,张家收到我和张初越的离婚证明后,不会再管我们家的事,我哥要面子,给他留点脸吧。”
温昀是秦莲的软肋。
温霁搬出他来,她就会有所顾忌。
但在女儿面前,她就能尽情发泄:“阿霁,你是要看着你哥死吗?”
“你们家有厂有房,市中心独栋别墅,卖了能填不少,现在肯定还在你们手上,只是舍不得,所以才想让我出面找张家填债,恐怕借出来以后就不还了,或者让我去填。秦女士,以前我不懂,但现在,我不是那个你们说读书读傻掉的女儿了。”
温霁没有回宿舍。
她步子径直往洗手间过去。
门一阖上,谁也看不见谁,她板硬的脸终于能埋在臂弯里哭了。
挥出刀子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在抖,她根本不擅长处理亲情,如果不是他们要去找张初越,她说不出那么多割肉的狠话。
如果告诉张初越,他会怎么样呢。
作为一个丈夫,妻子娘家有难,道德上他要帮,否则也会受牵连。
可他也是人,心里就不会生出怨怼吗?
怨怼自己太太的家人如此吸血。
想到这,温霁就忍不住哭出声,忽然,门外有人在敲,一位女生询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瞧,陌生人都会关心她为什么哭,可最亲的人却觉得无论如何朝她扎刀子,也是血浓于水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