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照片递给她, 垂下的眸光微抬,望入她眼中,对她说:“祝你, 海压竹枝低复举, 风吹山角晦还明。”
温霁听不进去,一上飞机就开始哭。
空姐好心来问,她只摇头,拿了人家一大包纸巾。
照片没有拍差, 男人拢着她左肩压到怀里, 几乎让她侧着身子朝向镜头笑, 但眼睛是红的, 在拍立得的调色里对比度异常的深, 有种拓出来的效果, 而张初越也笑, 只是头微低,看着她。
他穿着衬衫西裤, 笔挺的一个高大男人, 这复古的一帧说是八九十年代的画风也有人信。
温霁看着又想哭, 他才没那么老。
漫长的数十小时旅途,落地后便是陌生的城市,她给张初越发信息说到了,并联系上了他给的接头人。
是位身材宽胖的大姐,西方人热情,给她准备了一个钥匙扣,温霁晃了晃问这是什么,她说是当地的荧光护身符,张先生让她给温霁,晚上走夜路不怕被人撞。
温霁看着那扣子,上面是个英文单词:Y。
她拍了张照片给他发过去,怀疑他故意挑的Y是“越”的开头首字母。
她按着语音转文字,给张初越发短信。
识别出来的字样是:【你的wife已收到。】
她发出去后看到一愣,眼瞳紧接着一涩,泪都要流干了。
不能再跟他说话了,否则密西西比河都没她流的眼泪多。
国内时差比这里早了十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张初越那儿已经半夜,但他立马回了她的消息,说:【注意安全。】
在完全陌生又是异国的环境生存需要勇气,温霁抵达公寓后,屋主是对白人中年夫妇,热情地向她介绍二楼卧室,那是一间朝南的阳光房,开窗即是草坪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