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坐别人的车?”
他此话一落,温霁眼珠子定住,不愧是保密专业,专挖别人的秘密。
事已至此,她也无须多言。
两人下了车,张初越将温霁妈妈塞到后备箱的瓜果蔬菜都搬进院子,都是他摘的,她只管照顾自己摸来的河鱼。
厨房里,温霁撸起袖子终于开始她在张家下的第一顿厨,然而——
在她第三次吃力拧那糖罐时,玻璃罐的盖子纹丝不动啊。
“张初越!”
温霁一手撑台面,一手撑腰,很好,叫不动。
她拿着糖罐去院子找人,整齐干净的院落空无一人,她绕到厅堂里喊了声,没有,难不成去洗澡了?
抱着上次不该冒犯的小心经验,她站在屋角探头探脑,忽然头顶一道嗓音落下:“往哪儿看,抬头。”
温霁蓦地被吓了跳,视线从淋浴房收走,像受惊的小虾米抻直了脖颈,抬头时,黄昏的光映照在青山翠绿间,失焦的瞳孔里落来一道高挺的白色身影,领口开叉到腰腹,随光影泛动,加深轮廓和起伏的沟壑,像漆黑屋顶上一只矫健白鸽。
张初越什么时候飞到屋顶上了!
“我喊你,你都不应!”
“我在屋顶接网线,没听见。”
他说着拍了拍手上的灰,长腿踩下竹梯,两级并坐一步,他穿着黑色的直筒裤,可光影模糊时,令温霁想到舞台上的芭蕾舞男演员,他们都有共同点,黑裤白衣,身姿足够的长,衣领都开到腰。
温霁把糖罐递给他,“你下次做饭能不能别把罐子拧那么紧。”
黄昏的光压在她眼睫上,令她不得不半眯着眼,内里瞳孔的颜色愈浅,皮肤晃似透明,又在那透明中浮动着红晕,张初越接过糖罐,大掌轻巧一拧,递回给她。
温霁觉得他越是拧得轻松,越是嘲笑她的没劲。
“你还要弄多久?”
温霁眼神好奇地往他身后的竹梯望去,这里还能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