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张了张唇,蓦地抬眸看他,对上一双树荫下泛动微凉的黑眸。
“我才不跟说我胡说八道的人讲话。”
他轻笑了声,看着她的脸,有淡淡的烟草味萦绕,日头高涨了,她有些热,心口泛起薄汗时,他说了句:“他让你别胡说八道你就不说,那么听话?”
温霁陡然间说不过他,他此刻低着头,她视线一避,嘴角气得努起:“那我会胡说八道死你。”
张初越微侧身,把最后一口烟深吸入,零星的火光缀在他骨节棱峋的手指间,轻叼着,像叼着一支花。
温霁觉得他是被她气到了,不然吸这口烟为何如此猛,刀削般的侧脸微微陷下,他吐烟时避开她,但仍有薄薄的云雾在炽热的眼光下消散在她眼前,他嗓音低沉道:
“行,说来听听,看是这口烟能把我抽死,还是你的话能把我说死。”
他的下巴挑了挑她买的补药。
温霁眼眸微眯:“阿姨问你是不是不行,我什么也没说,然后把这根牛鞭买回来了。”
一口浊气实打实地抽进了张初越的肺,他不仅要抽死,还要被她气死。
因压制而沙哑的嗓音像中世纪的木琴,端庄肃穆下被压错了音调而偏离圣经的轨道:“怕我不行?”
温霁瞳孔蓦地一怔,再抬眸,恍惚察觉到张初越勾唇时那眼底的坏意。
“我、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张初越眉梢微挑:“我不知道,但看来你知道。”
“我怎么知道!”
“想知道?”
他话一落的瞬间,温霁头皮“嗡”地一声,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