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的树荫下站着一高一矮两道年轻男女, 温霁脸颊还有余温,怪罪他:“谁让你说是我老公的!”
薄薄的嗔怒在她眼波里流荡, 沙沙的银杏叶在风间摩挲出声, 滤下粼粼碎金落在温霁的鹅蛋脸上, 张初越盯着她看,她在发光。
温霁在他凝视的眼神里噎声,视线实在无法与他对视,避开,双手背在身后搓了搓,想起她在酒醉时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是老公。
脸颊的红晕又多了一层。
真是要命。
他还盯着她看,好像在说:你自己反省这是谁的问题。
这时一楼的大教室窗外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温霁脸皮薄,急道:“我得回去上课了,东西快给我。”
男人揣在飞行夹克里的双手掏出,一个小纸盒下叠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温霁低着头定睛看,发现好像是他们的结婚证。
男人漫不经心道:“国家证能领三个学分,这婚不满意可以离,但结婚证的分不能浪费。”
温霁看着他动作慢条斯理地把茶盒递过来,脑子嗡嗡地响,他说“这婚不满意可以离”好像在表达他略微不满的情绪,是因为明天不能约会吗。
但他又说“不能浪费”。
他什么都不浪费。
连一整盒的安全套都要用完最后一个才肯结束。
温霁感觉脸颊被太阳晒得发烫,但还是有最后一点脸皮接过他递来的茶包,嘴犟:“我才不需要靠这个证加分。”
男人浓眉微挑,说了句:“嗯,你只是想跟我结这个婚。”
恋爱就像二进制,一个0,一个1,得一方主动,另一方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