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聪敏的小孩,若只是单纯的告诉他‘不用戒尺惩戒学生’想必没多大用处。
想明白后,周自言请还在门口等待的文秀去寻一把小巧的匕首,自己则将戒尺放好。
六寸长的戒尺厚六分,正好可以削成一页书签。
文秀很快便回来,她没能找到趁手的匕首,索性拿了一把书刀。
周自言坐在楠木凳上,用书刀开始对戒尺进行改造。
锋利的刀口划过戒尺,‘簌簌’的声音逐渐吸引了屏风后面的小孩。
宋豆丁悄悄掀开被子。
他不明白,以往的先生要是知道他在躲懒,早就过来责骂他了,现在他迟到了,先生为何不拿着戒尺过来惩戒自己?
裹着被子,宋豆丁蹑手蹑脚地跑到屏风后面。
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桌前的周自言。
周自言在宋豆丁刚出来时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不过他还是目不斜视地制作自己的简易小书签。
做官那几年,他曾遇到过数不清的不眠夜。
民生政策,氏族权势,还有和敬宣帝逐渐如履薄冰的关系,都让周自言越来越疲惫。
那时候全靠这一手削木头的技术消磨时间,排解心绪。
技术飞升后他还和工部的几位大人在闲暇之余合伙做了许多有用的小东西。
周自言感慨命运的神奇。
从一开始的削小玩意,到后面拿着图纸在工部忙碌,现在竟然又开始削小玩意。
幸好他还没忘记‘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