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接受。
“不瞒周大哥,我应当是不用再回书院了。”宋卫风果然改了口,一口喝光自己杯中的余茶,再回想刚刚书院夫子的态度,舌尖顶住上鄂,心中泛苦。
“夫子到场之后连问都未问过便直接让我回家反省,我只能听从。”
周自言听地咋舌,“那几个人什么来头,连夫子都偏向他们?”
宋卫风解释道:“都是府城来的富家子弟。我们马鸣沟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马鸣书院的山长是从庆京省返乡的大学士,书院夫子也都是府城附近有名望的先生,所以府城的学生也愿意来马鸣书院读书。”
宋卫风无需再解释什么,周自言已然明白马鸣书院的情况,“……那怪不得。”
他原本还对马鸣书院抱有幻想。
但供人读书的书院一旦和金钱权势挂钩,那就无趣了。
“既然已经回家,正好在家里好好休息一番,我今天不过和豆丁上了半天的课,他就念叨了你半天。”周自言打趣宋卫风, “还有宋主翁,听文秀说他近日也颇为忙碌。”
“是了,正好在家里帮帮老爹,顺便照看一下豆丁。”宋卫风看着周自言,突然长舒一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被这些糟心事影响自己。”
宋卫风能有这样的想法,周自言很赞许。
只是这件事瞒不过宋父。
宋父一辈子没读过书,虽然不知什么是圣人先说,但他知道自己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出去读书不能受委屈。
他从厨房提了烧火棍想去书院讨要说法,硬是被宋卫风和宋豆丁两个人抱住手脚才拦下。
加上周自言,三个人三张嘴,终于劝住愤怒的宋父。
宋父走南闯北受伤无数都没哭,结果在自己长子面前落泪。
看到自己老爹落泪,宋卫风慌了手脚。
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只能无声地抱着宋父。
无数次在心里痛骂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再多忍一忍,不过是几声辱骂,何至于动手?
少年人眉心的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