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被气的啊!
他就知道,和这个竖子说久了,定会折寿……定会折寿!
钟知县眼看两个人把话扯到天边去,立刻出声提醒道:“周夫子……镇声,镇声!”
可千万别忘了这回是为了什么而来!
周自言当然没忘,但辩论也要有中场休息的时间。
他现在还真不能把孔瑞明逼急了。
孔瑞明现在是实权在握的学政,如果孔瑞明打定主意,哪怕毁了名声也要发泄一把,那豆丁就真的会被祭天。
以前他还能把豆丁拉回来,现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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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言突然觉得自己好没意思。
从前大权在握时,觉得累,觉得苦,每天都徘徊在尥蹶子的边缘。
现在恢复成一介白身,他又开始时常渴望权利的便利。
人是不是从来如此?
得到的,就不珍惜;失去了,又开始后悔。
“孔大人,您为宋镇声着想,是您心善。但宋镇声此次参加童试,也是下了一番工夫的,若是空手而归,这对于一名七岁的孩子来说,更是不可承受的打击。您本想压一压他的心态,若是压过了,反倒成了宋镇声的磨难,那便不美了。”
周自言不急不躁,卷起自己的袖子,主动为孔瑞明斟茶。
“苦难并不能为学子带来什么,唯有鼓励与支持,才能让学子拥有继续前进的动力!”
不等孔瑞明回话,周自言立刻把茶杯塞到孔瑞明手里,强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