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心里感叹楚明深没有抱负:厂里需要,这是多么好的表现机会,他现在是技术岗,只要贡献够多,以后肯定能转为管理岗,顺利提干,偏偏这孩子竟然这么不思进取,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知道争取,一个大男人老是围着老婆热炕头,买菜买的不亦乐乎算怎么回事。
张部长恨铁不成钢。
所以楚明深忽然跑来强烈要求加大工作量,可想而知张部长有多惊讶。
面对张部长讶异的眼神,楚明深有些不自然的撇头,他总不能告诉张部长,家里的媳妇儿挣的钱比他多多了,他要再不想法多挣点儿钱,以后在家里都不好意思呆。
“行,我知道了,只要你愿意接,厂里高兴来不及,明深啊,好好干,你只要继续这么勤奋努力,以后提干就是百分白的事。”
楚明深不置可否,他对提干根本没什么想法,只要能多挣钱就行。
于是从这天开始,楚明深每天下班后依然会买菜做饭,但做了饭之后就会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画设计稿。
宋青禾和他一样,坐在对面画衣服的设计图,两夫妻倒是有点夫唱妇随的样子,任谁看了他们相对而坐静谧的样子都觉得温馨。
对面的周婶子看了撇撇嘴,她儿媳妇道:“妈,你这样子可别让明深媳妇儿看见,不然又有你好受的。”
周婶子嗐一声:“我怕她?她一个乡下来的村妇,我不和她计较罢了。”
她儿媳妇嗤笑,要她说就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婆婆这么喜欢说嘴的一个人,多嘴了宋青禾几次,被治的服服帖帖,只要是宋青禾和楚明深的闲话,她现在一句都不敢多说,这会儿还在这儿绷着装不怕,其实都怕死了。
“行,您不怕,不信您就再惹她看看。”
周婶子连忙看一眼对面,发现宋青禾一直低着头没往这边看才放心,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知不知道,宋青禾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啊,迟早要被楚明深撵走,别看现在这么威风,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她儿媳妇翻个白眼:“你又知道人家不会生孩子了?他们现在才结婚多久,小两口日子过得正蜜里调油,暂时不想要孩子有什么稀奇的。”
周婶子碎嘴子的时候,别人只要一反驳她,不信她,她的劲儿立刻就来了,非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消息来源十分可靠,又谨慎的看了一眼宋青禾,这才悄悄低声道:“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天我不是头有点疼,去医院拿药,刚好看见宋青禾和楚明深两口子去了医院。我就跟着上去听了听,你猜怎么着...”
周婶子一拍大腿,故作神秘;“我亲耳听到医生说宋青禾暂时怀不了孩子,她还要吃药呢,他们两口子出来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的药,这还能有假?”
但鉴于她以前的作风,她儿媳妇并不怎么信,“青禾这么年轻,想要孩子的机会多的是,现在说怀不上太早了。”
周婶子见自家媳妇儿怎么都不肯信她的话,顿时急了,忘了压低声音,提高声音陡然喊道:“我骗你不得好死,宋青禾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刚好楚明深洗了碗,暂时没有关厨房的窗户,周婶子的话就这么清晰的飘进了他们的屋子,同样附近其他住户也听见了。
楚明深脸色陡然变得黑沉,宋青禾觉得无所谓,反正她的确升不了孩子,这事儿早晚大家都会知道。楚明深却忍不了,他放下笔站起来走到厨房的窗户边,眼神冰冷地盯着周婶子。
周婶子哪里招架得住楚明深如此具有压迫感的眼神,战战兢兢道:“明深,婶子错了,婶子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刚刚没忍住忘记了压声音。”
楚明深盯着她,声音冰冷:“别让我听见任何人说青禾的闲话。”这句话不单单是对周婶子说的,同样也是在告戒其他听到了的邻居。
周婶子一缩脖子,心想坏了,刚刚她的话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后面肯定回传开,要是楚明深和宋青禾他们找不到传话的人,这笔帐肯定要算到她头上。
周婶子被楚明深冷冰冰的眼神盯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楚明深进了屋子,她才大口大口喘气。
她儿媳妇幸灾乐祸:“好了,以后只要又人说了明深媳妇儿的闲话,他们两口子肯定会找你算账,到时候您可别又哭着让我们替你拦。”
因为周婶子嘴欠这回事,他们家不知道糟了多少无妄之灾。
周婶子气得要死:“刚刚要不是你提起来,我怎么会说宋青禾不能生孩子的事儿,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