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明白,恩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程屹自己也弄不明白。尤其扪心自问,要是自己碰到了七色鹿,他会不会跟上去。
答案十有八九是“会”。然而,落在曲濯身上——
手又伸过去。
本来以为曲濯会躲。然而,青年只是抬起头看他掌心。
程屹唇角无奈地弯起来一点,手扣下去,只揉揉他脑袋。
曲濯就笑了。一边笑,一边往他身边凑。凑着凑着,近乎要靠上他的肩膀。
这完全超出了程屹和人相处时习惯的距离,但是他依然并不讨厌。只是把手一点点滑下去,在曲濯脖子后面捏了一下。
像是这儿有一个小型机关。
他一动作,曲濯就一抖。眼睛比之前还要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程屹笑了笑,又捏了一下。
捏得曲濯耳朵又红了,嘴巴动一动,像是想要叫他“恩公”。
程屹就着眼下的姿势,扣住了曲濯的肩膀。想,这大约是兄长教育弟弟的姿态。
他用另一只手写字。并非惯用手,但也没有多么不习惯。有过修行的经历,程屹对身体的操控能力远远超过普通“凡人”。哪怕是左手落笔,字迹依然清俊,“还是太冒险了。看着你写字,我都心惊肉跳。虽然眼下你是安安稳稳地回来了,可是万一呢?”
曲濯看完了,抬起手,指一指旁边的阵盘。
“万一,”程屹看懂了,继续写,“我太专心布阵,没有发现你出事了,怎么办?”
曲濯想了想,写:“那些妖兽都是长期没有吃食之后才死掉,我不会这样……”最后一笔,照旧是歪歪扭扭。
又被恩公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