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松开手低头看朱樱帮自己整衣服,眼神软得仿佛能滴出水。
也就只有你还能把我随口而出的话当做“童言无忌”了。
“那你留下,别走了。不然罗浮上下都没人管我,他们只会不停拿烦心事来烦我,你看我都八百多岁了,仙舟人平均差不多也就这个年岁,你走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就不担心我吗?”
看着衣襟整理得快差不多了,他合拢双臂将身前女子揽入怀中抱紧,侧脸轻轻贴在她额头上:“你不在家,我看什么做什么都无趣得很,也就打从知晓你决定回来时起我才觉得家里样样事情都称心如意。”
“其实哪有什么称心如意的事呢,麻烦从来就没有少过。无非因为你要回来,我心情变得格外好罢了。”
他大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这么站着从晚上念到白天再从白天念到晚上必要让所有人都听到”的架势,朱樱好不容易才退烧的脸又一次“腾”的变红:“你不是有徒弟?!你徒弟能不管你?”
“彦卿还是个孩子呢,指望不上。”景元一点脸面也不给弟子留,“况且他身为云骑骁卫,也没什么功夫围着老师父转。我当年在云骑不就忙得跟狗似的,他也一样。”
朱樱张了张嘴,允诺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若是放在当年,这会儿她怕是能欢喜得哭出来,但是现在……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更不想听你说你另有新欢的假话,我这个旧爱听得出来。”他闷闷的给自己打补丁,洄星港大约翻了个装醋的货箱。
若非眼下这番进退维谷受制于人的样子,朱樱都快被他气笑了,什么新欢什么旧爱,都是哪儿来的?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混不过去,身在罗浮她不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