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将庭院中盛放的桃花送过窗棂,景元转头看向室外那株从来没有过凋零迹象的桃树。不知不觉间这棵树似乎长大了一圈,明明之前它一直没有过什么变化,就因为生长在自家院子里日日进出都能看到,反倒忽略了它的异常。

八百年了,这棵桃树茂盛依旧,要么光秃秃的要么只开花不结果也不生叶子。

朱樱对倏忽血肉的理解,何尝不是建立在对自身的理解之上?

她能看到幽囚狱和鳞渊境,正是因为身处生死一线,丰饶的本能占据上风想要吞噬掉其他赐福以自保,并非心情不好就乱来。

这种事本人往往很难开口解释,能想到的人不需要解释,想不明白的人就算解释了也听不懂,说不定还会产生种种误会。

“抱歉,我想岔了。”景元把朱樱从椅子里挖出来,抱着只大号玩偶似的把她塞进怀里密密裹着,“行行好,别再这么吓我,我这一把年纪实在不禁吓……”

他突然不再想知道答案,甚至不愿再去思考那个问题。

朱樱想安慰他说以后不会再如此,但是这样的话只是想想她自己都不信,跳过这个话题同样侧首看向庭院中的桃树:“天气真好啊,想去冬景的洞天里游玩。”

“那就去。”他飞速回答,“我有假期,真的有假期!正经假期!你想回提瓦特也可以,我陪你去,要不我不放心。”

提起提瓦特主要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免爆发更大的争执与冲突,提起冬景的洞天目的类似,她并不是真打算出门游玩。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实在没有那个旺盛的精力和小年轻似的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朱樱继续转移话题,她抓起景元散下来的长发和自己的比较,惊讶发现色号居然还不太一样:“果然天生的更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