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安静的站在海岸边眺望,朱樱跑动带来的响动她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清冷如月光一般的女子眼上蒙着黑色纱布,侧首“看向”两乱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你,还活着。”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是朱樱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师父从来没有对她疾言厉色过。
镜流天性清冷,除了白珩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只有偶尔微醺时提剑方能看出几分毫快,喜怒皆不怎么放在脸上。朱樱摸不准她现下心情怎样,生怕激出她的魔阴身。
当年景小元对招时被她揍得满地乱爬,如今不动真格的情况下说不来胜负如何。最重要的是下面一堆持明卵啊!万一师父杀心上来……持明龙师非得喷死景元不可。
朱樱挪着挪着规规矩矩站好,低头:“师父。”
镜流没理她,像团云雾似的从她身侧飘过,卷起冰雾与寒气的剑锋“铮铮”抵在阵刀身侧。
“我叫你照顾我的女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虽然她只是一时不虞却在魔阴影响下出手狠厉,不比往日师徒过招时那般好歹还有些轻重,这一剑几乎直奔要害而去。
单以剑技论景元实在是一辈子也赶不上镜流,天才与普通人之间有壁,顶尖天才与普通天才之间也有壁。作为顶尖天才的镜流哪怕年近两千岁也能把八百岁的徒弟吊起来打——如果朱樱不在的话。
贯通天地的巨木虚影拔地而起,柔和的力量轻轻推偏了冰冷的剑芒,镜流转身直切原地不动的朱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