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鸿小哥半年前过了千岩军的审核,家里托人运作一番,如今只在螭虎岩到绯云坡一带来往巡逻。因为是新来的,又走了点路子,为了能在同袍们面前抬头做人每隔几日少不得担待担待值个大夜班。

制式盔甲和长枪颇有点分量,也就夜间还好得些凉风,巡逻一事才不至于太过难忍。

夜已深了,路两旁的店家别说打烊,十之八九早早吹灯拔蜡歇下。只有一二微光尚存,映着天上朗月如同星子般忽明忽暗,直将螭虎岩中间那条石板小道衬得仿佛人间银河。

走过岩上茶室三两步就是莺儿姑娘打理的春香窑。窑里出的瓷器品质究竟如何明鸿不大懂,小伙子只想着明天再和掌柜姑娘搭话时能不能不脸红。

莺儿姑娘真的是那种,她就是那种,非常非常特别的女孩,据说几年前那位拯救了璃月港的金发大英雄也招架不住。

“唉……”

满腹心事无处可诉,年轻人惆怅的看了眼春香窑的大门,眼风一扫,诧异的又转了回去。

春香窑隔壁的铺子……什么时候租出去了?

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这地方少说也有二十年无人问津。然而就在这个月朗星稀的晚上,紧闭的木门敞开着,好似张大嘴等着猎物傻乎乎撞进去的凶兽。

作为一个刚成年没多久胆子也不甚大的年轻人,明鸿一度极想扭头跑掉。但千岩军的皮这会儿还穿在身上呢,维护一方平安是职责所在,于是他梗着脖子咽着口水慢慢向黑洞洞的门口走去。

“有人吗?谁在哪儿呢?我看见你了!”

要是一般小偷听见这三句就该逃跑,然那间铺子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动静,屋子里头仿佛传来轻轻浅浅的衣物摩挲声……

沙沙,沙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