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面前这小年轻哀哀切切絮叨个没完,她着实有些遭不住,心不在焉随声附和:“是啊,没错,你说得对,我也这么想。”

得以一吐忧郁之情,明鸿从岩王帝君薨逝开始一直说到今早出门上班被门口趴着的大黑猫吓了一跳,连同往日藏着不敢说的牢骚也碎碎念出来——

“我也不想的,但我七舅姥爷家的表哥就是在总务司做事,总不能我进了千岩军就叫我表哥回家蹲着吧?所谓打招呼也只是表哥怕我不懂规矩惹麻烦,这才请托前辈们费心教导一二,现在不是一样做事一样巡逻。我一没少排班二没偷懒耍滑,凭什么每次都要被人在背后讲小话!”

可见他这是平日憋狠了,能说不能说,该说不该说,尽数一泻千里一吐为快。

女人带着笑意静静听了许久,如同孕着群星的深蓝色眸子逐渐无光。

这孩子怎么这样能说……不会觉得嘴巴干么?

“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哪怕有人直接告诉我呢?甚至没有愿意与我搭班值夜的同袍,我是不是应该退出千岩军……”

明鸿沮丧的结束抱怨,头顶传来轻柔痒意。

面前女子收回拈发尾的手,眼底尽是玩味笑意。

“啊……我要是劝你别太在意其他人的议论,多少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虚伪。那么,你想怎样呢?”

是啊,我想怎样?

“是希望被同袍们哄个毛孩子样的哄着惯着,还是想要有个更高权威出现去惩处那些让你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