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抬手往胸口揉,好一会儿才把那股隐隐泛起的痛意压下去。

“这般,午间可否赏光随我去尝尝坊间近来流行的有趣菜色?”客卿先生将视线移向房间中央的台子:“昨晚还没见这些,如此经营倒是挺有几分意思。”

他这是在努力消弭医者的怒气呢,奈何再洞悉世事,不尊医嘱也是原则性问题,没那么容易被原谅。

朱樱气得狠了,旋开筒盖倒出根细细长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毫锋上透着蓝光的金针来。瞪着钟离非要他将裹紧小臂的衣袖翻上去,一抬手那针便破开关窍扎入穴位。

“闭嘴,坐着别动!早叫你退下来少思少虑好生保养,你可倒好,之前拖拖拉拉不肯应承,过了几百年了说撒手又一下子给人打个措手不及。也不提前和我通个气儿,我就是死过去得了你的消息爬也要爬回来……身外化身是那么好舍弃的?你就作吧你!”

她轻轻捻动雕有精细纹路的针尾,丰沛生机缓缓透过金针,柔和的传递给另一人。

磨损并未消失,施加于灵体造成的伤痕也没有愈合,但是痛苦,实打实的减轻了。

“又劳烦你一回,”青年配合着低下头,从背后瞧似是两人挤在一处喁喁私语,“诈死一事,瞒天瞒地瞒不得大夫,事关重大,我怎敢轻易将你卷入此间。”

自归终去后,像朱樱这等身体柔弱并无战力的同伴便被众仙家护得更严实了。钟离当然明白当初奥赛尔一事若有她在侧定会更加顺利,然一者天地茫茫难寻芳踪,再者着实怕她也为人所害,到底还是自己憋着。

谁知道她这么快就翻起旧账……

朱樱没好气的狠狠白了他一眼,手下故意重了一分。

唉……就她手上那点力道,别说一根金针,就是给她跟铁棍照着头砸他也不会受伤。钟离估摸着不开玉璋护盾的情况下自己能站着给她打到明天天亮——停手休战的原因主要是大夫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