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硬邦邦根块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一个字也不吐。倒是钟离不忍他被捉弄得太过,轻咳一声与少年解围:“确实是扶危济生真君本人。”
少年一般的仙人在钟离面前始终都是一副恭顺驯服的模样,再努力也改变不了。他看了朱樱一眼,又往她身边的青年脸上望,后者耐心微笑:“你没有认错。”
原来不是恍惚中出现的幻觉。
魈提起他的和璞鸢转了一圈,转身正对着朱樱点头行礼:“许久不见,大人风采依旧。”
朱樱:“……”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都几百年了还是这副娃娃脸,话说长生种容颜不变这事儿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能顶着这样一张又嫩又俊的脸尽说些老气横秋的话,简直比摩拉克斯还要离谱好吗!
“算我求你,哪怕找人打架发泄情绪呢,或者随便发展个什么爱好,实在不行就去沉睡上几百年换换心情。不要总摆着这张苦脸,看到你我就觉得招牌要被砸,大夫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啊!”
她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苦楚,也明白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往往要比撒手人寰的负担更多。她宁可魈不这么坚强,如果他不坚强就不必在魔阴发作时还要强行控制自己保持清醒,所受的折磨也会小上很多。
但她不想再劝了,那是单凭几句轻飘飘的“劝说”就能解决的问题吗?与其清醒着感受灵魂与□□间分毫不停的撕扯,不如大梦一场忘却所有。这个道理谁都明白,问题在于就是有人宁可咬碎牙齿负重前行。
不是朱樱狠心,而是魔阴避无可避,真要走到最后一剂药……届时她情愿“病人”早入轮回。
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了天下所有疾病,最多不让人太过痛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