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没着急应若坨的声儿,看看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先把伙计喊道面前:“去新月轩订十几份儿时新点心,下午挨家挨户与邻居们送送,先给大家道个恼。打从明天开始只黄昏后提供琼玉牌和桌子,摆到外头去,别把店里弄得乌烟瘴气。还有,记着与总务司知会……算了,这事儿还是我跑一趟,也好认认人。”
说“乌烟瘴气”其实有些过了,只不过玩这玩意儿容易上头,声音难免越来越大,硬是显得房间里嘈杂不堪。
靖远回头看看,深以为老板说得有道理。
过路行人不知道的还当这茶馆里在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呢,实际上人手一碗茶水,各个看着面前城墙样的牌面冥思苦想抓耳挠腮。
“知道了,您放心,下午肯定办妥。”他弯了弯腰,从柜台里摸出钱袋找若坨商量,“大哥,我出去一趟,您先帮着东家支应一会儿,我马上就回。”
若坨对于他的自来熟早已习惯,点头目送伙计远去。朱樱这才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回他的话:“我先吃早餐,等会儿靖远回来去药房抓过药再往三碗不过岗听评书。”
“行!”青年一边答应一边起身走到钟离背后看他的牌面,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然后两人默契配合着迅速输掉这一局。
牌局一输钟离就不玩了,他把赢来的筹码推出去一半分给陪玩的小朋友们,剩下一半权当做等会儿喝茶的茶钱。
“方才好似听见朱樱在说话?”钟离没有回头看,他思考得太认真了,当年假死退休时都没费这么多心思。
围在一团还在窃窃私语的小姑娘们敏锐的交换了一圈视线,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心满意足扭回去继续扎堆讨论。
若坨好笑的瞄了眼茶馆里的客人,挑起眉头满脸都是幸灾乐祸:“我怎么知道,我一个靠老板发工钱吃饭的人,哪里敢置喙东家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