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向抱着被子昏昏沉沉的人,景元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心没肺都睡得安稳!

她比在罗浮时又长开了些,本就招人的相貌如今宛如桃李盛放。周身丰饶的气息浓烈馥郁,比之与镜流同行的那个金发男人更甚。

夜深人静时他不免会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太多外债,以至于这辈子讨债的成群结队络绎不绝。一个个全都是大爷,说走就走说疯就疯。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魔阴无人替。

他看看挂在墙上的闹钟,呵呵,凌晨三点,再过三个半小时天就要亮了。没人看着你……这夜生活还挺丰富?

屋子太小,单人床也就勉强能躺一个不胖的人外加一只狸奴,说不定狸奴都会嫌这地方小得不够伸懒腰。他看来看去横竖找不到凑合的地方,索性把朱樱桌子上散着的草稿翻出来一页页读。

看看怕什么嘛,他神策府的卷宗也可以摊开随便给她看(划掉)。

空港、通讯、教育、土壤改良、农产品引进……

罗浮要是能有这么个给兜底操心的人,历代将军都不至于干个一百来年就进十王司报道。

哦,好像我就是。

璃月就这么好吗?偏心的家伙。

看了大约一个半小时,醉酒酣眠的人睁开双眼,无机质的目光划过凭空多了一大坨“物体”的书桌,没有任何过度的掀开被子一边念叨“又眼花了”一边踢踢踏踏走进盥洗室,“啪”的一关紧玻璃门。

稀里哗啦的水声传出来,房间中没有一丝暖意。如今可是冬天,须弥温度再高现在也才清晨五点,放在哪儿都不是个温暖的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