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岁时他就比朱樱高出半头,现在两人之间的差别更加明显,景元把胳膊抬起来她跳着也不一定能够到。
“给我把桌子修好,稿子留下,然后走人。”朱樱跟着站起来指指门口,“你是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么?”
他有这么糟糕吗?也就八百多岁而已,如今出门遇上斗棋之事还常被人讥讽看着太过年轻,怎么到她嘴里就跟个白发苍苍牙齿摇晃的糟老头子一样?
景元低下头,朱樱与他对上视线,目光相接,她立刻意识到从昨夜到现在他所有的冷静淡定都只是河面上的春冰,说不准哪一下的刺激就会让情绪彻底失控崩溃。
“昨晚应该只是场意外,”她换了柔和些的语气,身上的刺也收敛了一半,“卡维是个好心的年轻人,你想多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所谓的‘照顾好自己’是指我出门买杯奶茶的功夫就遇上了至少三波传说中的、可能的讨厌亲戚?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嫁作人妇了?不仅有人殷勤送水果,连后人都安排妥当,我要是再晚几天来是不是干脆直接给你发份儿嫁妆得了!?”
要论阴阳怪气,需要的时候景元也绝对不是个嘴下留余地的。
霎时间小房间里酸味四溢,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冷哼:“长乐茶馆?哪有大小姐你这么高调的逃犯?你,你店里怎么还找个和我名字谐音的伙计啊!你不别扭吗!”
养在后院里那个抱着狸奴的男人他没看清楚全貌,但是怎么想怎么奇怪吧——不是说好了家里的躺椅都归我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在以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他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永远都是从容不迫、潇洒自在的样子。
不提靖远小哥还好,一提朱樱迅速胀红了脸,嘴上兀自强硬道:“要你管!我愿意!我就高兴……呸呸呸,我家伙计伶俐勤快,哪像有的人出门就跟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