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总觉得时间还多,短生种寿数再短十年二十年也是有的,大可以慢慢相处静待水到渠成。结果谁承想水有渠有人却没了,现在心里流的宽面条泪一定都是过去脑子里进的水。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高低得回去锤过去的自己一顿。
算一下明日必须得回璃月,再停一天星舰就要返回罗浮,真想狠狠心敲晕她把人直接扛走算了。
桃果的香甜味越发浓重,即便再舍不得入睡,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绵长。难得的安闲困意袭上心头,他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放任自己坠入轻飘飘的黑暗。
一夜安眠,朱樱在每日习惯的时间点睁开眼睛,胳膊上沉甸甸的份量让她大脑宕机了片刻——怀里毛茸茸的蓬松发丝显然不属于自己。
“樱樱~”,怀里的人嘴唇翕动,吐出不清不楚的呓语。更过分的是他还顺势蹭了蹭两团柔软,收紧箍在她腰间的胳膊,仗着睡意为所欲为。
这人皮肤白,就算熬夜也不显黑眼圈,只能从脉象探知他思虑过重多梦失眠。朱樱翘起指尖轻轻在他左眼下的泪痣上点点,景元跟赶蚊子似的晃了一下,重新把头埋得更深,“困……别闹。”
如果不考虑写报告以及早上八点的第一节课,时间确实还早。朱樱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重新闭上眼睛,只当自己被床铺封印铁了心旷掉早课。
在学宫待得那三两年里就总是托这家伙的福迟到早退加逃课,要不是她天生长得乖巧又一向知道该把首尾收拾干净,镜流怕恐怕三天两头要被讲师请去喝茶。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景元就跟个大狮子猫似的恨不得趴人脸上。
“醒了没有?”她伸出食指在他眉心处揉揉,慵懒而满足的声音慢吞吞响起:“醒了呀,但是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