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不爱带主语。

听起来就更嗲。

梦中全是李暄的声音。

他太爱撒娇了,说话总是压着喉咙,黏黏糊糊的,尾音拖得长长,尤其是抱着苏幸川时,呼吸都喷洒在苏幸川的耳廓,还要扭动身体,小腿擦着苏幸川的腿晃来晃去。

苏幸川感觉那画面一阵清晰一阵模糊。

过了七年,很多细节都丢失了。

他想回忆他第一次带着李暄住酒店的画面,可是事与愿违,脑海中突然放映起分手的画面,那天他抓着李暄的胳膊,红着眼问他:“发生什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宝宝,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不分手好不好?”

李暄的眼泪比苏幸川先落下来。

他好像在害怕,但始终不肯说出他在怕什么,他只是哽咽着说:“不行,不行……”

他用力挣脱出苏幸川的怀抱。

“分手吧,苏幸川。”

“李暄——”

苏幸川睁开眼,喘息未定,额上有一层冷汗,他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是他的家,不是和李暄第一次去的江城市中心的酒店房间,也不是A大校园。

又做梦了。

.

苏幸川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耳边正在振动的手机闹铃,伸手关闭。

七点二十,起来上班。

距离私馔餐厅不欢而散的饭局,已经过去一周,他仍然在中晋驻场尽调。

和徐正东没有预想之中的摩擦。

他太忙了,徐正东更忙,出差了几天,又为了公司上市连轴转地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