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问:“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

李暄不解:“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啊,你刚刚不是叫他徐总吗?”

苏幸川再也无法忍受,眼里的最后一点笑意陡然褪尽,他霍然起身,下颌线条越绷越紧,他抓起一旁的湿毛巾,囫囵擦了一下手,一句话都不想对李暄说,拉开凳子就离开了。

门外的服务员本来还担忧着怎么把最后一份甜品送进去,这时门突然开了。

苏幸川快步走出去。

走出私馔餐厅,走到傍晚拥挤的长亭街。

长亭,衰草连天离别处。

也是应景。

他觉得他有点恨李暄了,李暄为什么还要出现呢?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就像七年前,没有任何理由的,断然提出分手。

戛然而止的爱情实在太伤人,像悬停在最高处的过山车,不上不下,出不去进不来。

苏幸川花了好久,用工作填满自己才得以自救,结果李暄又出现,简直残忍。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七年前和七年后一幕幕对比,李暄变了很多,又好像没怎么改变,难道是他变了?难道他真的看错李暄了?

他想要沿着长亭街一直往前走,步履不停,可是走着走着,还是绕了回来。

踩着路边的枯叶,回到私馔餐厅的门口。

看到了抱着他的公文包坐在门口石凳上的李暄,被宽大的棉服包裹着,缩成一团。

他以前就喜欢这样抱着苏幸川的书包。

坐在篮球场边,晃着腿。

苏幸川停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