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父亲并没有在邮件中提及任何有关于对方的话题,当时经过我们公安内部判断,一致认为鸣海千穗里与组织无关。在通过村井卓调查组织的关键时刻,派警察去保护鸣海千穗里反而会打草惊蛇,因此最后作罢。”
他无比郑重地朝着鸣海光鞠了一躬。
“——这绝对是我们公安警察无法辩驳的失职。”
眼前男人久久弯腰不起的样子如同一座大山沉沉压在了鸣海光的背脊上,他微微躬起腰渐渐呼吸急促,最后无比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他能明白小早川拓真的意思,也知道在鸣海千穗里这件事情上,公安当时做出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按照常理思考,像鸣海直人这样的哪怕拥有另一半,也通常会寻找家世清白能够帮助自己隐藏身份的普通女性结婚,而不是和一个和自己身份相近的人,因为这会增加双方暴露的风险。
白石这个姓氏带给鸣海千穗里太多滤镜,让她太符合那个常理的一贯标准。
鸣海光能理解,是真的能理解。
可是另一段就他妈的太可笑了。
什么叫做四岁和十二岁依旧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什么考察。
鸣海光讽刺到快要笑出声来。
他这双手在成为鸣海家的养子之前就早已经再也洗不干净,哪怕鸣海一家三口是黑吃黑,他鸣海光也是三个人里面陷得最深也不可能拔出来的那个。
漆黑角落透不进微光,荒土沙漠开不出鲜花,东京的夜与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抬起头就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这位警官先生的判断完全错误了。
“你希望我成为一个卧底。”
“是双面卧底。”小早川拓真目光锐利,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鸣海光撑在桌子边缘正在发抖的手,继续道:“我相信你进入警校其中应该不乏组织的安排,这会是一条比卧底警察更加难走的路,我们公安会给予你最大程度的信任和支持,直到你足够成为击破组织最关键的那枚子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