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你倒是命硬。”
“你还没死呢,我当然得命硬,总不能如了夫人的愿。”
谢明蕴瞧了一眼满地的瓷器和她此时狼狈的样子。
“当时派去杀我和盈儿的时候,你想过这一天吗?”
侯夫人顿时心中又是一梗。
“谁知道你这么好命,转头竟成了皇室的公主。”
她恨恨地看着谢明蕴。
“是啊,所以我来找夫人报仇了。”
谢明蕴说着,从身后紫衣手中接过来一根鞭子。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侯夫人顿时瞳孔一缩后退了几步,想在手边找个趁手的东西去挡,然而紫衣的剑横在她脖子上,她一动,顿时就划出来血痕。
谢明蕴捏着鞭子甩了甩,眼神冷了下来,一步步逼近。
“自然是来讨,当时落在我身上的鞭痕。”
话说完,侯夫人甚至躲都躲不及,那鞭子狠狠地甩了过来,啪的一声,在她手臂上甩出一道血痕,和几日前容淮安的刀伤碰在一起,顿时没好完的伤口撕裂开,皮开肉绽,血沾染在鞭子上。
“啊——你大胆。”
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尖锐的嘶喊落在屋内,谢明蕴看准地方,又甩了一鞭子。
“我当然得够大胆,不然如今哪有命站在你面前。
你自以为演的很好吧,夫人。”
两道鞭子下去,她一条手臂几乎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瘫倒在地上。
“我只恨没能在当时杀了你和你妹妹。
不过你如今你也不好过吧,我可听说噫迷香的那一天,你从院子里跑出去,还失手伤了容淮安,谢明蕴,看着你痛苦,我就好受了,哈哈哈哈——啊!”
她还没笑完,又一鞭子落在了她手上,那常年保养得宜的手顿时软绵绵地垂下去,疼痛钻入骨髓。
“我比不上夫人痛苦,养的亲卫都死了,夫君不管,众叛亲离,马上得来的好名声也要消失殆尽,只要有命活着总是好的,可惜夫人没这么命了。”
三道鞭子下去,谢明蕴却没停,又往前走了两步到她跟前。
“公主。”紫衣担心地喊。
谢明蕴却不担心。
如今侯夫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瘫坐在地上只怕动一下都费劲。
那条染了血的鞭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继而抬手,抽在了她另一条完好的胳膊上。
“你做什么,你手臂上可只有三道……”
“我手臂上是我的,还有三道是我妹妹的。”
谢明蕴听着屋内不断响起她凄厉的喊声,毫不动摇地又打了三道鞭痕,才将鞭子扔在地上。
“这鞭子不好使,改天换一条。”
“你……”
侯夫人疼完了还没喘过来气,听完这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公主,这……”
“请个大夫来给她弄醒,可别死了。”
谢明蕴扔下一句话走出去,站在门外缓缓呼出一口气,才觉得闷在心里的烦闷好些了。
“你家大人呢?”
“应当还在宫中。”
谢明蕴点点头,从侯府离开。
容淮安忙到半夜才从宫里回来,路过公主府,他看了一眼里面还灯火通明,便抬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