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跳将起来,猴似的忙往后头跑去告诉邱纶,“三爷,前头是尤家大姑娘的马车。”
“果真?!”
“那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邱纶满面惊喜,忙从马上下来。那小厮凑上前去,“他们不让路,打不打?”
那邱纶迎头照着他脑袋捶一拳,“打你老娘!”
说着三两下拂整了衣裳忙往前去,看见路旁有个挎着篮子卖花的,他顺手就从人篮子里拣了两支白山茶,一路奉到车前。
来人冷不丁吓了良恭一跳,上下一照看,是个相貌风流的青年,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锦衣罗衫,通身富贵,只是笑得有些憨。
他忙拉着缰绳歪着身子避了避,“邱大官人,您这是做什么?”
邱纶只顾着整理衣襟,向着帘子作个揖,叽里呱啦全是风牛马不接的话,“小姐,我是邱纶呐,真是缘分,未曾想会在街上遇见小姐。小姐近来可好?还如从前那般清瘦么?小姐千万要记着多吃些。桂兴铺子的炸鹌鹑还是一如既往爱吃么?明日我就给他盘下来,专给小姐炸鹌鹑!年节底下,没想着能在街上碰见小姐,不及备下什么重礼,只得鲜花两朵,赠予佳人,实在仓促,实在是仓促呀,小姐千万勿怪。”
良恭听着他着乱糟糟一箩筐话,愈发把脸仰开,睨眼打量他竟是个傻子。
妙真掩在车内只觉一张脸没处搁,分明听见路旁有人在嘁嘁唧唧地议论。这天煞的现世宝!按她心头的意思,恨不能将胳膊伸出二里地赏邱纶两记耳光。
奈何维持着千金小姐的体面,闷在车内冷清有礼地说:“邱三爷客气。我赶着去人家送礼,不好耽搁,就此别过了。”
邱纶却站着不让,听见声音心里便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奇痒难耐地欲挑开帘子,“这花还请小姐收下,明日、明日我再备了厚礼去府上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