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倒是好了许多,不爱出门,怕给你们家里添麻烦。”
“麻烦什么,她老人家就是爱多心。”鹿瑛摇着扇子,又问:“你呢,你也跟你娘似的怕麻烦?也不到园子里逛逛,在屋里子里愈发是闷出病来。”
白池冷冷清清笑着,“我是懒得走动。”
鹿瑛在对面看着她,总想起寇立说的她与安阆的私情。按她的身份来说,给安阆做房小妾不算委屈。可按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来说,真是屈就。
她知道妙真,妙真要嫁安阆,不过是因为父母之命,妙真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想头,横竖安阆那个人也不招她讨厌。为了这点不讨厌,硬是要拆散一对有情人,连鹿瑛也有些看不过眼。
妙真总是这样子,不吃也要占着。
如此想一想,很有些同情白池,“你也要常走走,你看我姐,成日逛不够。伺候她也难吧,她做什么都是不管不顾,只顾自己,都是爹娘纵得她这样子。”
白池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从来都以为鹿瑛很敬爱妙真的,未曾想她心里也有怨。
也不能怪她,这样不公道的事情摊在谁身上不会没点怨气?又不是一日两日,那是十几年的忍耐。
鹿瑛看见她的眼色变换,自觉讲错话,就叼着嘴皮子笑一下,“你别多心,就是发句牢骚。其实一起长大的姊妹,哪有这么些计较?我也是替她发急,在这里还有咱们让着她,往后到了常州,谁还肯这样纵着她呢?倒头来还不是她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