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二爷就有些不耐烦, “说什么?”
“小的听送信来的人说二爷才走没几日, 奶奶后脚就打点了行礼跟来了。我算算日子, 估摸这两日就到。说是太太许她来的,太太说, 年轻夫妻,终日分离,不大好。”
俞二爷脸色愈发冷淡,踅到案后坐下,将信拆来略略看两眼,便攥成一团丢出窗去。转眼看见良恭等人,脸色又收敛起来,只说:“简直胡闹,我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我是到湖州去上任。”
“太太说,就是想着您到湖州任府丞,少不得好几年,这才打发奶奶跟着来的。”
父母之命,俞二爷也噎得没话说。稍隔片刻,想起这里还有外人,又把眼歪向良恭,转了语调,“一点家务,让诸位见笑。你们要求梅花,就跟着秦老叔到园子里自折去吧,不必再来谢了。”
良恭拱手谢过,待要去,又听见他说“回来”。掉身望去,那俞二爷张开胳膊扶在案沿两边,聊有兴致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姓良,名恭。”
“字呢?”
“小的无字。”
“不到二十?”
“二十四了,又不考功名,取个字实在是附庸风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