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那一丝淡淡的愧疚,更确切来说,是无所适从。
陆谨州将他推上皇位,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依旧坐在原来的官位上,反而恶名愈发远扬了。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凌奕却觉着他做了好大一笔亏本买卖,总想补偿他些什么。
“陛下,不必觉得愧疚,臣是个极贪心的人,陛下越是如此,臣便愈想......”
“想,想什么?”
“把你锁起来,金屋藏娇。”陆谨州低笑着在凌奕耳边缓缓吐出最后四个字。
凌奕瞪大眼,脑海中又闪过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他指着陆谨州:“你!你果然还想着这事儿!”
“臣一直都想。”
凌奕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如此想了!”
“好。”陆谨州点头:“臣不想了。”
“......”凌奕迟疑的放下手,却见陆谨州又转身端坐在了湖边,继续安静垂钓。
好一派宁静祥和的温润公子之态,丝毫不像是能说出虎狼之词之人。
凌奕不说话了,而是去看那桶中鱼。
生在宫中的皇子自小只见过餐桌上香喷喷的鱼,亦或是水池里游的灵活精巧的红鱼,这般活生生的鳟鱼还从未见过,因而神色间便透着几分新奇。
“陆卿从前游学之时,是不是也如书中所写,风餐饮露,很是艰苦?”凌奕看着钓鱼动作如此熟稔的陆谨州,好奇问他。
陆谨州点头:“却还不至于到风餐饮露的地步,若是想吃些荤腥,便带些炊具盐巴,用削尖了的利器在浅水滩上叉鱼。”
“无锅无灶,要如何烹制?”凌奕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