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陆谨州顿了顿,作揖一礼,才轻声道:“恕臣无礼,冒犯殿下,实是死罪。”
凌奕张了张口,未说出口的话便像是被打到了棉花上一般,顿时失了力气。
“你,实在,放肆!”
陆谨州神色一动,唇角似乎扬了扬。
凌奕再次怔住,陆谨州似乎,更高兴了?
“与殿下相识许久,这是殿下第一回 生气吧,真是稀奇。”陆谨州轻笑。
“你,实在是,厚颜无耻!”凌奕憋了半晌,才从脑海中搜刮出了个适配陆谨州的贬义词。
陆谨州:“臣还以为此举要令殿下要骂的陆家祖上十八代不得安宁呢,如今看来,殿下果真仁慈。”
“你!”凌奕彻底泄了气。
陆谨州神色温柔:“臣既有罪,殿下要如何罚臣呢?”
凌奕嘴角扯了扯,罚陆谨州?
他是在说什么笑话。
如今朝中除了皇帝,他陆谨州的权势甚至比皇子王爷还多,莫说罚他,便是与他作对之人都少有。
“陆大人何必取笑我,凌奕已是陆大人掌中之鱼,生死不过是陆大人一句话的事,何必对我这个弱势皇子装腔作势。”凌奕叹气,语气低沉:“如今凌奕只求陆大人能保陈授一命,陈家满门忠烈,我不想,让陈家再失去一人了。”
陆谨州定定盯着凌奕许久,才笑着点了点头:“殿下说的不错,陈家满门忠烈,他们不该死于权力斗争。”
凌奕猛然抬头,语气纵使克制,也有一丝恼怒的意味:“陆大人既然知晓,为何要让陈授上战场!他是个文人,怎能带兵打仗?且不说他,让他领十万大军对抗蛮夷,岂不是白白损耗兵力,滥害无辜!”
“臣就是再荒唐,也不会拿战事开玩笑。”陆谨州敛了敛笑意:“殿下,随臣去见一人,可好?”
凌奕皱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