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谭忠的话虽然在理,凌奕心里却没底。
他知道陆谨州对他特殊,却不知道底线在哪里。
帝王无情,凌奕对此深有体会,他坚信没有利益维系的关系迟早会破裂。
陆谨州果真站在院中,正盯着园中一株开的极艳的梅花,似是在思考什么。
凌奕上前两步,开口唤了一声:“陆......子慎?”
陆谨州顿了顿,才笑着转身,照常一丝不苟的行礼:“殿下。”
“子慎何必多礼。”凌奕扯了扯嘴角,伸手虚扶陆谨州的胳膊。
自从迈出了第一步后,凌奕发现与陆谨州亲近一些,似乎并不困难。
若不看此人内在狡诈,也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陆谨州顺势握住了凌奕的手:“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极好。”凌奕低头瞥了眼二人交握的手,转过眼去不再看。
陆谨州却摇头轻笑:“殿下可知,您说谎时,会不自觉眨眼睛。”
“是吗,哈哈,只是巧合罢了。”凌奕下意识眨了眨眼睛,随后只能尴尬用笑容掩饰一番:“见翟老将军之事宜早不宜迟,不如早些出发。”
“都听殿下安排。”陆谨州低声回应,像是个再忠诚不过的臣子。
凌奕从一开始便没被他这副样子迷惑过,现在更不会。
脑中闪过昨日的荒唐事,凌奕自嘲一笑,率先走在前面。
由于凌奕要隐藏身份,他便与陆谨州坐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内陆谨州端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很是守礼。
只是马车行驶到一半,便生出了变故。
凌奕本以为是又有杀手找上门来,却未曾想居然不是来杀陆谨州的,而是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