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羂索这家伙,即便嘴上笑嘻嘻,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才能够如此心安理得的对曾经的同类下手。估计在他眼里,他研究咒胎九相图的过程,和科学家往小白鼠身上移植“人耳”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之中,唯有天元依旧没有真正认识到,她的本质,不管是躯壳还是灵魂,已然不属于人类的阵营。
也不知道谁的情况更危险些……
如雾般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水果糖在舌尖融化,泛出丝丝甜意,缘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其中,趁着这段难得的独处时光,思考起方才与天元的对话来。
当初参加平安时代的新尝祭时,她便对宿傩为何执着于成为祭典上的主祭神有所猜测。
再结合刚刚的对话,她基本能断定,不管是宿傩、羂索还是天元,他们最终所追寻的应当都是一样东西,那就是——超脱。
不被规则所束缚的超脱,全然的随心所欲,再无桎梏。
怪不得神道教和佛教的关系在佛教传入之初这么差呢,神道教中所歌颂的神祇,本质上代表着咒术一脉,再加上本土宗教和外来宗教天然对峙的立场,没撕起来就不错了。
不过平安时代之后,神佛习合,初代即神祇的推论也被咒术界所遗忘,信仰才会产生融合,变成现如今的情况。
宿傩想必也知道初代们的情况,因此才会对所谓的八百万众神嗤之以鼻,转而钻研佛教,希望能借此找到超脱因果的办法吧。
由果导因,既然这家伙现在还被困在虎杖的身体里,估计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