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了,他从未停止过寻找自己的心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亡的恐惧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他。
每一个夜晚,他都怀疑自己是否能迎接明日的到来,他走过这片国土的每寸地方,却始终无法找到八神缘,也无法找到那颗被其藏起来的心脏——他的命门所在。
他有足够的理由去和对方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却有更大的理由,留下她。
看着目光平静,对他所言不做任何反应的缘,羂索的神色更加柔和,语气堪称亲昵地叹道:
“缘呐,你似乎一直不明白,对我来说,你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风在耳边低吟着海浪的絮语,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这副温良的样子极具欺骗性,谁能想到,他会说出接下来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我只遇见过两个和你体质相似的女子,其中一个是咒胎九相图之母,另外一个,则是你的母亲。”
他、宿傩、天元拥有着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目的,他们都渴望超脱,促使他们追求超脱的理由却截然不同。
即便离群索居,表现得再漠然也好,这位在咒术界中地位特殊的天元大人,却拥有着一颗极其柔软的心脏,天真到近乎可笑。将自己封闭在薨星宫中,不参与咒术界的争斗,本质上也只是为了保全己身,不沾因果。
若非要找个理由,她是被【不死】的术式,逼着走上这条寻求超脱的道路的。
宿傩的情况和其截然不同,他不在乎这世间的其他人事物,只追寻绝对的自由,规则和道德这种东西是最不值得在乎的,甚至于常人都要经历的“生老病死”,在他眼里也同束缚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