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则是因为费镰的模样生得像冒顿单于,不说父子两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至少他们爷俩不走到一块,只要见过冒顿单于的人都不会怀疑费镰的身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哪怕费镰的生母在冒顿单于那儿并不得宠,这也并不影响费镰在冒顿单于那儿得脸。
更难得的是费镰善骑射,这使得他更加讨冒顿单于的欢心了,毕竟这可是崇尚强者为尊的匈奴部落。
“只是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须卜这句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费镰立马就把眉头皱了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因为须卜得到冒顿单于的同意之后道,“单于,臣相信您对大秦近几年来的变化也有所耳闻了,如今的大秦经过数年来的休养生息,再加上充足高产的粮食,他们现在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我们如果贸然开战的话,那么胜算说不定会大打折扣。”
尤其是他们匈奴部落才刚刚吞并了娄烦等地,这一场仗虽然是打赢了,但是他们也并非是没有伤亡的,因此这个时候和大秦开战的话,须卜认为不太稳妥。
且不说能不能打赢了,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打赢了,那么他们只怕也得损失惨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冒顿单于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费镰就驳回须卜的话了,他道,“大秦兵强马壮,我们差哪儿了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那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别看须卜的年纪比费镰大,而且又是冒顿单于的小舅子,但是费镰这会儿可没有给他留颜面。一方面当然是因为须卜跟他唱反调了,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须卜虽然是冒顿单于的小舅子,但是却不是他的亲舅舅。
须卜确实是有一个王子外甥,但是却不是费镰,而是费镰的三弟挛鞮稽粥——一个才刚刚会跑的小屁孩儿。
“请大王子恕罪。”须卜当着冒顿单于的面,把姿态放的很低,“只是臣是单于的臣子,有义务得提醒单于一些事情。”
冒顿单于对于须卜这个小舅子还是很信任和看重的,尤其是最近这几场仗都是他陪他一块打的,因此须卜在冒顿单于心里的分量自然不一样了。
见费镰对须卜的态度不敬时,冒顿单于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见须卜在费镰面前如此谦卑,冒顿单于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了。
“费镰,须卜论起来还是你的长辈,不可无礼。”冒顿单于说完之后又对须卜道,“你曾救过我的性命,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日后我的孩子就是你的晚辈。”
“不敢不敢。”不等费镰开口说什么,须卜就连忙开口道,“臣是单于的臣子,见您有危险,臣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了。”
可不就是。
费镰在心底里腹诽了一句,但是当着冒顿单于的面,他却不敢把话说出来,而是照着他的意思给须卜赔礼道歉。
须卜自然是“不敢”接受了,不过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打转,而是选择继续劝说冒顿单于:“臣派去大秦的探子查到虽然这几年大秦人才辈出,但是重要的几件事物的出现都和大秦的那位昭阳长公主脱不了关系。”
须卜看向冒顿单于,一脸郑重的道,“单于,臣认为这位昭阳长公主并不简单。”
“不就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丫头而已,能有什么不简单的?”费镰对此嗤之以鼻。
冒顿单于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费镰见状,顿时就闭嘴了。
于是冒顿单于就把目光移回到须卜的身上,沉吟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是因为那些超高产量的粮食种子所以认为那位昭阳长公主不简单?”
“不止那些粮食种子。”须卜给冒顿单于细数了一下小骊珠这几年带人发明制造出来的那些东西,旋即又道,“就像大王子刚刚所说的,那位长公主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丫头而已,如何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发明和制造出那么多东西呢?”
“而且臣听说那位长公主只是大秦的陛下收养的一个义女而已,无缘无故的,大秦陛下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女儿呢?”
因为距离甚远,再加上这些年匈奴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周边的其他部落身上,所以对于大秦发生的事情,他们知之甚少。
如果不是须卜早先一步察觉到冒顿单于有心想要收复河套地区,早早的就派探子潜入大秦的话,只怕这会儿他对于小骊珠的事情也不可能如数家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