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腔的意思实在太明显,贺琛虽然不喜欢贺明浠,但碍于女婿的面子,再加上温礼又是温家的人,于是没再说话。
贺明浠以前也忍过,但没用,她亲爹从年轻时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纨绔,对其他人是,对自己的女儿更是,贺明浠是他女儿。因而他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说她,她都该受着。
今天还是第一回看到贺琛这么快就主动闭嘴。
贺明浠松了口气,面前的碗突然被夹进了一片肉。
她怔怔地看着温礼,温礼轻声说:“吃吧,吃完了就回房休息。”
贺明浠很清楚,比起她来说,其实没休息好的是他才对。
从到家以后,就一直忙着替她跟亲戚们打交道。
贺明浠又看了眼饭桌上的其他人。
还是这张饭桌,还是这些人,只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形影单只了,有温礼陪着她。
她跟温礼是夫妻,从此以后逢年过节。不论是去他家那边还是回她家这边,他都会陪着他。
或许这就是伴侣的意义吧。
吃过饭,贺明浠拉着温礼回了房间。
回了房间以后,刚关上门,她直接把温礼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抱住他,往他胸膛里一埋。
温礼摸摸她的头,低头问:“怎么了?”
贺明浠摇摇头,但她即使不说话,温礼也明白她大概是为什么。
抱了会儿,贺明浠心情好多了,絮絮叨叨地开始对他说一些事,大都是围绕她亲爹的。
然后她抬起头殷切地看着他:“所以你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想回这里吗?”
她这会儿急需要一个人来肯定和理解她,她不是真的无情,也不是真的不孝,她之所以不愿回这里,都是有原因的。
其实她有些害怕温礼会否定他。
因为他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父亲,然而他出于对亲情的考量,还是愿意无怨无悔地照顾父亲。
但她不同,哪怕贺琛有一天真的得重病,卧床不起了,她估计都不会想去看一眼,更别说照顾他了。
然而温礼点了点头,说:“我能理解。”
贺明浠鼻头一酸。
“我还以为你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说什么,他纵使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爸爸,没他也没有今天的你,你要懂得感恩,懂得忍让,还好你没这么跟我说。”
温礼将她抱在腿上,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背,耐心地说:“怎么会呢,我不会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哪怕我选择原谅了我爸爸,不代表我就得要求你也原谅你的爸爸。”
她嘴唇一翘,忽然很黏糊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温礼……”
她这么叫,让他觉得自己名字的发音都甜了起来,温礼很是受用,淡淡勾唇,应道:“嗯,我在,什么事?”
她也不说什么事,就一味地叫他的名字。
“温礼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