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什麽？”温德尔的手一抖，把一颗螺丝掉在了地上，那颗螺丝钉滴溜溜地转着跑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天在阿卡姆，关于吊桥效应的事。”杰森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我并没有经历生死危机，对我来说没有吊桥效应这种事，所以我很理智地确认我的想法。你呢？还没考虑清楚。”

“你说清楚一点。”温德尔的心在怦怦的跳。

“说清楚……”杰森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至少在温德尔感觉上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杰森不想说了，但他突然开口，“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

“我也是。”

“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已经非常熟悉了。我们的兴趣爱好都差不多，也一起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危机，嗯，可能到不了生死危机的程度，但我们确实一起做过很多刺激的事情对吧？我们最开始遇见的时候，你就救了我。在这麽多次一起冒险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你的很多优点，你很聪明，知识渊博，有爱心，对达米安那种熊孩子也很有耐心，脾气很好，有比哥谭人平均水平高得多的正义感，认同我的正义……”杰森一个个点出来才发现温德尔在自己脑海中的形象这麽高大。

温德尔也正心里暗爽，他竟然有那麽好吗？哇塞！他矜持地仰着头等杰森继续说他的优点，但杰森停住了。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麽？”杰森问温德尔。

“没有，你继续说。”温德尔正等着被夸呢，哪顾得上这些？

但杰森不依不饶，他向着温德尔走了两步，站到他面前：“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你也是？我听见了。”

温德尔大翻白眼：“你再不继续夸我我就否认了。”

他说着，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杰森也露出笑容。

“先说好，我不是很擅长和别人创建亲密关系，也从来没有和别人创建过亲密的关系。”温德尔事先声明。

杰森点点头道：“我也不擅长这个，我更糟糕一些，我擅长搞砸一切。搞砸所有关系。”

“哪有？”温德尔立刻否认了杰森，“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啊！”

“嗯。”杰森有一点想要大笑的冲动，但他扬起嘴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直是在笑着的。

气氛都到这了，不做点什麽实在有些奇怪，温德尔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麽，只好遵循内心行动，他凑过去吻了杰森。

这一次的吻比上次迷迷糊糊为了救他的那个人工呼吸味道要好得多，至少没有因为莽撞把嘴唇磕破，也没有魔药的味道。

撤回身体的时候，温德尔忍不住笑，他发现杰森也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笑了。

虽然身后就有桌子，但是上面放了很多各种各样的零件，他们俩也都不是里奇那种奔放的杯人，所以只是纯情地贴贴以后便继续工作了。

温德尔觉得自己的手有点软，不太适合做拧零件这种精密工作，他于是翻出一本书来看，这是前两天杜弗尔送来的书，说是给他的不小心借用了温德尔的地盘做战场的赔礼。

多亏了Excel打败了杜弗尔温德尔才能收到赔礼，他相信要是杜弗尔赢了，温德尔受到的绝对不是礼物而是质问他为什麽帮Excel。

这本书是弗里吉亚语写的，温德尔不能完全看懂，但里面有一些希腊语词汇，他能阅读出来。

这是一本铸密传的文献，级别应该很高，有最少十级，如果温德尔想要飞升的话需要凑够三十六级性相，召唤物坩埚王可以提供十二级，影响可以提供十五级，那麽加起来，不管怎样，温德尔都足以飞升了。

他要为了杰森放弃飞升吗？

不会，温德尔坚定着自己的目标，他绝不会放弃飞升。

不是因为他对杰森的喜爱不够多，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什麽东西能挽留他让他停留在现实，杰森绝对是其中占比最大的一个。

但是为了什麽人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是不理智的，温德尔的一切，他的人性、他的行为目标、他的意志、他基本的正义观全部都是创建在他飞升的目标上面的。

如果放弃了这个，温德尔还是他吗？

如果没有飞升的大功业作为目标，温德尔可能根本不会去想要解决自己的上司，那样他就不会遇见杰森；他也有可能会直接为了升职自己或是雇人把上司杀掉，那样温德尔就违反了杰森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