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洛九的尾巴断掉了?”昆天问道。
奇乐看向了昆天,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片刻后将嘴里的狗骨头玩具放在了地上,问道:“谁说的?”
“你自己啊。”昆天轻轻歪了歪脑袋,打量着奇乐,道:“你被送回来的时候,一直说着尾巴,我看你尾巴没事儿,那就是洛九的尾巴有事儿了。”
昆天难得聪明一次,还聪明的不太彻
底。
旁边本来也想听一耳朵八卦的阿凯在听到昆天这话之后,已经不需要继续听了。
“它的尾巴没事儿,过两天就回来了。”奇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如果不是洛九忽然扑过来,那个可能受伤的就是它,警车的空间并不宽敞,能活动的空间很小,而且在惯性的作用下,它想要避开这些伤害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本该是它受伤的,可是最后受伤的却是洛九,奇乐想着洛九问它的那句话,轻轻摇晃了一下尾巴。
实际上,当初在把小警犬送到了西城区公安局之后,它就有些后悔的,不止一次假装路过,但是都没有再看过那只小警犬了,它想着也许这辈子它们两个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后来,在老巷区的那天,又再次见面了。
不过奇乐倒是没觉得小警犬会忘了它,因为狗狗是很长情的动物,它们总是记得那些刻骨铭心的气味,并且一辈子都记得。
奇乐没有再理会昆天,而是转身叼着玩具骨头回了犬舍,趴在床上,一夜无眠。
以前洛九不在身边,它过着露天的睡觉,躺哪睡哪,也睡得很好,但是和洛九在一起之后,习惯了身边有个暖和的软软的身体,忽然身边空了,就有些无法适应了。
狗狗的尾巴随着心情的低落而略微低垂了下来,最后贴着床面,只剩下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悠了两下。
第二天一早,训导员来接奇乐,训导员伤的并不重,加上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这几天便特别忙,牵着奇乐去了医院那边。
老许伤的不轻,在昏迷了一整晚之后才醒了过来,但是据看护的同事说,老许醒来之后就什么话都不肯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洛九的训导员牵着奇乐推门而入,这是普通病房,不需要无菌环境,奇乐摇晃着尾巴在门口,轻轻嗅了嗅之后,才抬起爪子走了进去。
老许听到犬吠声,这才像是回过神一般,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了洛九的训导员,见他只是头部包裹了一下纱布,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看懂了老许眼中的意思之后,训导员说道:“我同事说,你不肯说话?”
老许看了眼门口,训导员顿了顿,转身到门口将门关上,然后才再次走到了老许的身边,拿了个椅子坐下。
他还是有些轻微脑震荡的,站久了会觉得头晕,奇乐蹲坐在训导员的身边,竖起着耳朵,听着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响,听着老许艰难呼吸的声音,奇乐的嘴巴上戴着嘴套,洛九不在这里,它就得做洛九该做的事情,守护洛九想要守护的人。
“你没事就好。”老许开口了,声音嘶哑难听,带着虚弱道:“幸好没把你给害了。”
“我没事。”训导员说道:“这件事情警方会调查到底的,问题出在西城区这边,已经由市局接手了。”
“他是想要杀掉我的。”老许笑了笑:“他知道我杀了人,但是他没有揭穿我。”
”警察同事问道。
洛九的训导员动了动自己口袋里的录音笔,低声道:都在这里呢。?[”
“能调查到当年老许来警局报警的监控吗?”洛九的训导员问道。
“能。”警察说道:“肯定有的,怎么了?”
“有点问题。”洛九的训导员说道:“当初我们调查过这两个分尸案的受害者,去过村子里,他们家是住在河边,听说他们的父母都跑了,就剩下他们两个的。”
“所以……”警察问道。
“所以我们在村子里调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他们还有其他的亲人,那么这个爷爷,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到底是谁?而且老许说了,这人说是他们的亲爷爷。”洛九的训导员说道。
实际上洛九的训导员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越想越觉得脑袋疼,只能暂时缓一缓,吃了一粒止疼药之后,便带着奇乐回了警局。
而警局那边,审讯出来的结果也让大家有些吃惊。
这个出卖了消息的,包庇了老许的,并且试图杀死老许的,竟然是之前给老许塑料瓶的同事。
这一切似乎又很合情合理,以帮助的名义将塑料瓶给老许,再将一些消息放在塑料瓶中传递出去,一切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着,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个上面来。
所谓的“灯下黑”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出了医院的训导员并没有直接带着奇乐回警局,而是向局里打了个申请,然后带着奇乐去了东城区,看望一下洛九。
东城区的犬舍比西城区要好不少,警局也更大一些,原来洛九训导员就是东城区的人,这一下开车回去,顿时不少同事都凑上来问好,其实是想要瞅一瞅洛九的陪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