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浠。”
他的嗓音太低沉,根本不足以叫醒一个宿醉的人。
就像是两年前的新婚夜,他叫贺明浠起来喝水,她迷迷糊糊醒过来,不接水,反倒发起酒疯来。
贺明浠咂咂嘴,翻了个身,原本四仰八叉的样子变成了侧躺,挤压出前胸的沟壑,睡裙被她睡得更往上面卷了一些,裙子之下白得晃眼。
二十出头的年纪,明明身体已经成熟,行为举止却还是像个顽劣的小孩子。
温礼艰难闭眼,觉得头疼。
逃课、旷课,开学两个月不到,被所有的任课老师记住,每次嘴上答应的挺好说不再缺课,卖乖比谁都厉害,可没过几天又恢复了原样。
放她一个人生活,一旦没有阿姨在,再大的屋子都能被她毁成狗屋。
为了旷课,头发说染就染,还非要说是为他染的,换了个发色,换了身风格,整个人看着是文静乖巧了不少,可骨子里还是那个不学无术、不知上进的大小姐,如今甚至还带着温桃一起宿醉旷课。
再加上宿醉后睡成这幅没有防备的样子。
作为男人的耐心终于快到尽头,温礼上前,伸手掐上她的两颊。
贺明浠是被微微疼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两边脸颊正被人单手捏着,用了劲,抵着她脸颊肉下的牙齿,她嘟着唇,待看清是谁在掐自己后,一瞬间眼里闪过惊恐。
脸比阎王爷还冷的温礼。
“醒了吗?”
贺明浠下意识回答:“……醒、醒了。”
脸终于被放开,顾不上头晕的感觉,贺明浠立刻给自己揉了揉,同时一碗粥被递到眼前。
温礼说:“起来吃点东西。”
贺明浠哦了声,撑起身子勉强从床上坐起来,一低头,终于瞥见了自己身上的一片春光。
不敢置信,她第一反应是去看温礼的反应。
令人庆幸又同时令人失望的是,温礼半点反应都没有。
贺明浠悄悄扯过旁边的被子裹住自己。
这时候她才听到他不高不低的一声轻嗤。
他绝对看到了!
“你、你——”贺明浠指着他,语无伦次,“你怎么能随便进我房间!”
温礼淡淡说:“阿姨让我进来的。”
贺明浠反驳:“她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吗,你一个男的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啊!”
温礼眼皮垂着,不为所动:“我怎么知道你是这么睡觉的。”
“你进我房间,还怪我睡觉??你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贺明浠义正言辞道:“我告诉你,就算我在睡觉,那也不是你看光我的理由,这就类比就算一个女的穿的再暴露,那也不是男的侵犯她的理由。”
很正的三观。可惜被她拿来讲歪理。
听得男人那只端碗的手都紧了紧。
难怪老教授都不愿意跟她争辩。
鸡蛋粥在手里已经手里端了半天,不识好歹的人没有半点要接的意思,反而还用一种看流氓的眼神盯着他。
温礼倏地扯着唇笑了声,笑是笑了,只是眼底沉沉,窥不见一丝笑意。
男人将碗放在一边,随着一声清脆的放碗声,贺明浠的心跳也跟着一停。
他凑近了一些,看着她说:“明浠,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现在已经被我绑在床上了知道吗?”
绑???
好变态的词,而且从这么一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嘴里听到,显得更变态了。
贺明浠登时睁大眼,后怕地又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一些。
看到她的小动作,温礼唇角一扯。
“别裹了,该看的已经看了。”
贺明浠神色羞愤,嘴唇同时一瘪。
温礼觉得好笑,挑挑眉,反问她道:“知道你的睡相有多精彩吗?”
他的语调很平,只是略加重了“精彩”的咬字,听在贺明浠耳朵里,多了一层漫不经心的羞辱。
贺明浠颤着唇角,声音不稳:“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礼缓缓道:“精彩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