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是镜面的,清晰地反射出他们现在的样子。
贺明浠看不到,只觉得温礼的手此刻托在她的腰后,防止她掉下去,这点让她很安心,也感受到了男人对她的某种纵容。
于是她变本加厉,手和脚又环紧了他一些。
微小的动作反射在电梯门上,温礼唇角微勾,直到门打开。
“咦?温先生?”
正好就是贺明浠家里的阿姨,手上拎着两个垃圾袋。
阿姨确定了好几秒,才认出这个像树袋熊一样有些滑稽但又很亲密地挂在温先生身上的人是贺明浠。
她一愣,接着赶紧走出电梯,给他们让出了位置。
和阿姨擦肩而过时,闭着眼的贺明浠明明看不到阿姨的目光,却还是感到了一丝羞耻,但戏已经演到这个份上,这个时候再恢复清醒,反而会更羞耻。
电梯门关上,往上走了几层楼,直到到家,温礼才说:“你到家了。”
贺明浠装没听见。
温礼不再说话,直接抱着贺明浠去了卧室。
背触上床的那一刻,贺明浠有感觉温礼在放下她,她心里一慌,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把她放下,然后就这么走了,那她今天的戏岂不都白演?
刚放松下来的贺明浠赶紧又在腿上使劲,连带着把温礼一同拽摔在了床上。
温礼将胳膊勉强撑在她两边,同时腿膝弯着,才让自己没有完全摔在贺明浠身上。
他往下看,贺明浠那紧闭的睫毛和脸上的红晕透漏出她不知真实还是虚假的天真。
眼睛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身上的男人对她那种打量的目光,以及他的气息牢牢笼罩在她之上,贺明浠反而更加心跳加速。
忽然她嘟嘴,发出几声酒后的呢喃,并狡猾地借此呢喃又加重了手上和脚上桎梏他的力道。
温礼眼微眯,无声一笑,放开胳膊,顺着她的力气压在她身上。
虽然很期待这种贴贴,但贺明浠显然低估了男人的体重。
她下意识地闷哼一声。
恶作剧得逞,温礼笑出声来,打算起来。
贺明浠很不甘心,也不愿就这么短暂地结束了贴贴,他们分居,他连在她这里过夜都不肯,等再下一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就得趁着现在有勇气有色心,一鼓作气!
于是贺明浠心一横、牙一咬、身一翻,既然温礼压在她身上太重,那她就改压在温礼身上。
反正她不能就那么轻易地放他走了。
没想到她胆子能这么大,神色淡定的男人终于略微惊讶地张大了眼。
贺明浠做出醉眼迷蒙的样子,牢牢打量着他。
浓密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他的下巴刮得很干净,但还是能看出微微的青色,而那是属于男人的特征。
救命,真好看啊。
这就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再加上他长得本来就很好看?[温礼吻得很重,他几乎是紧缠着她,甚至都没有给她留出呼吸的间隙。
但这种叫人喘不上气的吻反倒让贺明浠更加心动到不行,尤其是她还不禁想到了平时的温礼压根不是这样的。
他可是平时连跟她相处的时候都会保持距离和分寸的绅士,整个人正经到要死,简直就是俗世中的道长。
可恶,这两年她都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
居然把这么个秀色可餐的联姻老公丢在国内不管不顾!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样的反差让贺明浠整个人兴奋起来。
道长是吧,道长和妖精简直是绝配,她环住温礼的脖子,甚至把自己送上了几分,放他肆意地加深二人贴近的距离和吻。
吻到深处,有人想不老实了,温礼的手始终贴在贺明浠的后背上,不规矩的反倒是贺明浠,手在他身上到处蹭,还嫌他的眼镜碍事,一把摘下丢在了一边。
眼镜被霸道地扔掉了,男人微讶,但很快笑着继续吻。
可惜温礼穿得太厚,隔着衣服贺明浠什么也没蹭到。
一吻结束,贺明浠埋在温礼的胸口上,喘着气平复心跳。
良久,温礼拍拍她的脑袋说:“休息吧,我走了。”
贺明浠顿感不可思议。
都这样了,还不过夜吗?
这真的是道士转世吧,她在心里小声嘟囔。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猴急的人,今天这进度,自己的初吻即是舌吻,而且还是温礼主动的,她已经很满足了。
贺明浠乖乖地应了一声,任由他帮自己把被子盖上。
有醉酒做借口,就算才刚热吻过,贺明浠此刻还是敢睁眼注视他。
见他也正好在看着自己,贺明浠娇声说:“……我的头好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