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门过得很快,转眼半个学期过去,贺明浠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节奏,并乐在其中。
温礼工作忙,而且贺明浠相对于刚毕业那会儿,人已经懂事自觉了不少,不逃课不开小差,论文也是按时交。
主要是王教授也不乐意帮他管了。
王教授不知道贺明浠跟温礼的真实关系,单纯地以为贺明浠就是温礼亲戚家的小孩儿,所以他有些觉得温礼对贺明浠有些关心过甚了。
哪有人管亲戚家小孩儿,还得管人家每天在学校食堂吃了什么,有没有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又不是管自己的小孩儿。
左想右想,王教授还是给温礼打了个电话,表示这活儿他不接了。
管学习可以,这是他作为老师的本分,但别的无能为力。
“温老师,不是我不乐意帮你这个忙,但管孩子不能这么管啊,更别说贺明浠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她都二十多岁了,按年龄来说,都可以结婚组建家庭了,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吃饭吗?”
“您不知道,要是没人看着她,”温礼顿了顿,有些无奈地说,“她一日三餐恐怕都能用外卖打发了。”
王教授说:“那这也不是咱们当老师该管的范畴啊,这都是她父母该操心的。”
温礼:“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
心虚片刻,王教授问:“所以你就给她当起爹妈来了?”
温礼愣了下:“什么?”
“不是亲爹妈谁这么操心啊,都把贺明浠当女儿管了,”王教授催促道,“温老师,你还是赶紧结婚生个孩子吧,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温礼失笑。
看得出来王教授是不想再当监护人了。
于是他也不再拜托让王教授帮忙在学校看着贺明浠了,因此,贺明浠虽然是已婚身份,但日子过得比大多数单身都还要充实。
有课的时候她就待在学校,没课的时候她就去公司转悠,顺便学习,晚上就和胡珠一帮人在外头瞎混。
这种生活状态,有的时候连胡珠他们都羡慕。
胡珠他们现在虽然也处在爹妈不怎么管的年龄段,但平时总免不了被说,问什么时候静下心来为将来打算,不能一辈子吃家里的吧,就算要一辈子吃家里的,好歹也先结个婚生个孩子,为家里添点香火。
不工作、不结婚、也不生孩子,就一辈子当个米虫,这怎么行。
然后胡珠几个的父母就会拿贺明浠做正面例子,说你看人家,早早就把婚给结了,多省心。
谁能料到不学无术的贺明浠这辈子还能作为正面例子出现在其他父母们的口中。
胡珠一群人去贺明浠家开趴体,跟贺明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贺明浠也觉得十分惊喜,甚至还得意一笑。
“以前还不乐意这么早就结婚,但现在我总算知道早婚的好处了,”贺明浠感叹道,“不说别的,至少这催婚的话我不用听。”
说着,她还特别欠揍地对着一帮朋友说:“不用羡慕我,等你们也结婚了就轻松了。”
胡珠冷笑一声。
“别,劝人结婚,天打雷劈。”
贺明浠说:“至于吗?你看我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
“那是你运气好好吗?碰上温老师这种男人,供你吃穿还教你学习,也不催你生孩子,家里的事全都不用你操心,你但凡运气不好嫁给个大男子主义的,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结婚好这三个字。”胡珠没好气地说。
贺明浠自言自语道:“那这么说我运气确实还挺好的?”
“简直好到不行好吗?你这就是典型的幸存者偏差,你但凡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社会上有多少不幸的结婚例子就知道什么是婚姻的坟墓了,”胡珠说,“珍惜吧贺明浠,平时少作点妖。”
贺明浠眨眼:“我怎么作妖了?我现在超乖的好吧。”
一群人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胡珠有些受不了地说:“你这话说了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真的啊,每天按时上下课上下班,你看我这头发,”贺明浠捞起自己的头发说,“都多久没染了。”
然后她又站起来,在朋友们面前转了一圈。
“你们看看,我现在身上是不是已经有点职业女性的成熟气质了?”
胡珠刚想挖苦,大门那儿传来声响,一群人转头,是温礼下班回来了。
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见家里客厅这么多人,茶几上还没吃完的几个大全家桶和桌游纸牌摆得乱七八糟,也愣了愣。
但很快他就猜到这帮小朋友估计又在开趴体了。
他没说什么,挑了挑眉。
倒是胡珠他们几个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胡珠推推贺明浠的肩膀。
——你不是说你老公今天去会晚点儿回家吗?现在怎么办,我们把你家里搞得一团乱,他不会把我们直接赶出去吧?
贺明浠接收到信号,连忙问温礼:“……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加班吗?”
“提前结束了,就回来了。”
温礼走到客厅,将手里精致的小袋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