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雍王妃。”
她虽是将门出身,礼仪却是不错的,并不是那种真的莽得不懂看人眼色的。
褚映玉朝她微微颔首,对于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左明珠现在是褚家姐弟几个的表嫂,孟褚两家平时走得近,褚惜玉要出嫁,左明珠这表嫂过来给她送嫁也是应有之义。
见她要离开,左明珠开口道:“雍王妃不多坐会儿吗?”
褚映玉客气地道:“不了,屋子里人多,实在太闷,我出去吹会儿风。”
闻言,左明珠有些讪讪的,微微侧身,让她离开,姿态明显有些避让。
孟月盈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气闷。
自从左明珠嫁进来后,以往安静的靖国公府变得热闹起来,当然这种热闹不是她想看的,这种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没人会喜欢。
孟月盈以前就知道左明珠在左家极受宠,是左家的掌上明珠,据说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但她真没想到,左明珠都是别人家的媳妇,面对公婆长辈时,居然也受不得委屈。
特别是对上她娘,左明珠时常能将她娘气得暴跳如雷,甚至前些天还将她娘气病了。
这还不如褚映玉呢。
每次看到她娘气得捂心口哎哟地叫疼,孟月盈就会想,若是二哥娶的是褚映玉,以褚映玉的性格,肯定不会和婆母对着干,她娘也不会被气成这样,没一天安生日子。
褚映玉来到花园,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长平侯府的下人端来冰酪等解暑的吃食,褚映玉刚吃一口,就被寄春叨念。
“小姐,您可别贪凉,万一吃坏肠胃怎么办?还有您的小日子就要到
了,届时又要在床上躺个一两天,疼得厉害……”
褚映玉捏着汤勺,看着像个管家婆的寄春,只好恋恋不舍地将它推开,眼不见为净。
寄春笑盈盈地递了一杯蜜水给她。
为了让她开心些,寄春神神秘秘地说:“小姐,刚才奴婢听说了一些事,您听了一定会高兴。”
褚映玉配合地问:“什么事?”
寄春笑眯眯地说:“奴婢先前遇到孟家表姑娘的丫鬟,和她聊了下,听说自从表少爷和左家姑娘大婚后,靖国公府变得很热闹呢。”
据说左明珠和孟瑜山大婚的第二日,给长辈敬茶时,左明珠就和婆母齐氏直接对上了。
齐氏是打从心里不喜欢左明珠这儿媳妇的。
她虽然满意左家的权势,可是不满意左明珠是以那样的情况和自己儿子凑到一块儿,只觉得左明珠是个不检点的,甚至认为当日那情况,说不定是左明珠故意凑上去的,就是为了赖上她儿子。
齐氏的想法很简单,在她心里,她的儿子样样都好,别的女人只有哭着求着想要嫁进来的份儿。
这也是她以前不满意褚映玉,理所当然地觉得只要自己想,就能给儿子另择个高门贵女的原因。
在齐氏心里,左明珠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定是看上自己优秀的次儿,故意中招,就是为了赖上她儿子,好将自己嫁出去。
是以新妇敬茶这日,齐氏就明摆着刁难左明珠,想要压一压她的气势,好让左明珠知道,这里不是将军府,既然嫁过来,就好好地守着孟家媳妇的规矩,做一个听话的孟家媳,别妄想和在左家一样,人人都捧着她。
左明珠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不干了。
既然婆婆不受她的茶,说她丢人现眼,那她就直接掀了茶,一盏热茶泼到齐氏身上。
据说当日敬茶,可谓是鸡飞狗跳,最后以孟瑜山将左明珠拉走、靖国公世子将齐氏拉走结束,不然婆媳俩估计会当众打起来。
褚映玉目瞪口呆。
“真的?”
寄春用力地点头,“自然是真的,您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打听一下,据说这事当日看到的人不少。”
这事不光彩,孟家下了禁口令,不准下人们往外说。
是以这事也没传出去。
不过如果真要打听,还是能打听出一二的。
褚映玉叹为观止,同时也敬佩左明珠的大胆,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啦,靖国公府不想将事情闹大,怕左姑娘闹起来。”寄春耸耸肩,“虽然左姑娘行为不妥,但齐夫人说话也特难听了,她还以为左姑娘是那种任由她搓圆搓扁的小媳妇,自己能逞婆婆威风呢。”
寄春说着,心里是解气的。
她不喜欢齐氏,以前小姐和表少爷有婚约时,每次见面,齐氏都要挑剔或刁难她家小姐,有时候说的话难听极了,寄春气得都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