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瑾玉又惊又吓,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是谁?你居然敢闯我家,我要去衙门告你……”
禁卫根本不理他,拖着他出去。
他的腿上有伤,被禁卫粗暴地拖出去时,受伤的腿在地上磕磕碰碰地拖拽,难免碰到伤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我的腿——”
他痛得大哭大叫,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侯府世子的尊贵。
伺候他的小厮仓皇地跟着,不敢出声。
小厮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自然认出禁卫身上的衣服,知道这是内廷禁卫,他哪里敢随便叫。
禁卫像拖着一条死狗似的,将哭嚎不已的褚瑾玉丢出门外。
其他的下人也被一一撵出去,然后迅速地取出封条,将宅子封起来,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一句解释。
等到禁卫离开,小厮方才跑过去查看地上的褚瑾玉。
“少爷,您怎么样?”
由于是被人直接从床上拖出来的,褚瑾玉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被丢在雪地里,不过一会儿就被冻得瑟瑟发抖,浑身都冻僵硬了,哭嚎声也变小,脸色青白,狼狈不堪。
褚瑾玉牙齿打着颤:“我的腿、我的腿……去、去找我二姐……”
小厮生怕他真的被冻坏了,只好将他扶起来,先找个地方将他安置好,再去荣亲王府找二小姐。
褚映玉回府后,没怎么关注外面的事,好好地睡了一觉。
可能是因为怀孕,她最近变得比较啫睡,总觉得怎么睡都不够,睡着后也不再轻易做噩梦。
又是一觉醒来,褚映玉软绵绵地靠在玄青色细布绣祥云的迎枕,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这孩子不仅来得及时,也格外乖巧。
除了在慈宁宫时她昏迷一次外,后来从安胎到现在,她的反应都不算太大,就算害喜,其实也只是干呕,饮一杯偏酸的梅子水便能止住几分。
寄春笑道:“小姐,你这是要和小世子打招呼吗?”
褚映玉看她一眼,“万一是个小郡主呢?”
“没关系呀。”寄春语气轻快,“先开花后结果也是不错的,到时候凑成一个好。”
褚映玉浅浅地笑,由着丫鬟扶她起床。
洗漱过后,她坐在桌前用膳,一边问道:“王爷呢?”
“王爷一早出门了。”
得知陆玄愔不在,褚映玉没再多问,安静地吃着丫鬟夹过来的食物,虽然用得不多,却比怀孕之前好一些,让秦嬷嬷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用过早膳,便有下人来报,靖国公府的人欲要见她,已在府外候着。
“有谁?”褚映玉问。
关嬷嬷禀报道:“靖国公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以及大少爷、大少奶奶。”然后问道,“王妃,您要见他们吗?”
褚映玉神色平淡,“见罢。”
大概是昨儿去了天牢一趟,做了让自己开心的事,现在她的情绪平和稳定,倒也不介意见一见那些人。
很快靖国公府的人便过来了。
四人见到坐在那里的褚映玉,恭敬地上前行礼。
等他们行完全礼,褚映玉方才开口,“坐罢。”
雍王府的下人虎视耽耽地盯着他们,四人皆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坐下。
褚映玉端起秦嬷嬷准备的梅子水喝了一口,开门见山地问:“舅舅,你们今儿过来有什么事?”
孟玉珂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有些无措,呐呐地道:“我们过来看看你,听说你有好消息,恭喜啊……”
齐氏和陈氏低着头,并不吭声。
孟青山也老老实实的。
听到孟玉珂干巴巴的话,三人心里十分郁闷。
特别是陈氏,觉得今儿他们来这里,只怕要白走一趟。
她心里也有几分埋怨,要不是孟家人以往做得太绝,从来不将褚映玉当成亲人看待,如今只怕她也不将他们当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