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回房管局工作吧?我先回家了,再见啊。”
企图逃之夭夭的苏茵被人大长腿一跨给拦住,顾承安望着两人身后还被几个大妈拉着说话的古大姐,“古大姐,明儿上班见啊,我先走了。”
古大姐这会儿正和几个大妈谈起最近的春节特供食物,埋汰着排队买的豆子事儿,闻言挥挥手,“好嘞,明儿见!”
顾承安收回视线,落在苏茵白皙的脸上,冲她挑挑眉,“走吧,回家。”
——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军区大院的路上,苏茵听着斜后方的沉沉脚步声,想起以前这人步子迈得大,刚来院里时,自己同他一道走,没几步就被甩开老远,可现在...
“你就穿这么点儿,冷不冷?”
顾承安看着苏茵身上的棉袄,总觉得不如军大衣厚实。
“不冷,我穿得可多。”
“手套怎么没戴?”刚刚混乱中,顾承安看到苏茵白皙的双手有些发红。
“前头出门着急,忘拿了。”苏茵双手揣进棉袄兜里,倒也有暖意,只是比不上毛线手套的包裹。
“戴着。”顾承安三下五除二取下自己手上的手套,一股脑塞苏茵手里。
“不用,我揣兜里呢,你戴着吧。”天气寒冷,苏茵说话时都像吐着白气。
“不然我亲自给你戴上?”
苏茵一听这话,心知顾承安真干得出来,立马缩了缩手,活动活动冷得有些僵硬的手,将明显过于宽大的手套戴上,手指距离手套指尖还有一小节距离。
顾承安黑色的皮手套内里镶了一圈绒毛,手一伸进去便碰触到阵阵柔软与温暖,当真是暖和不少。
苏茵再用余光偷瞄一眼顾承安,见他双手插兜,倒是毫不在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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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起床便感受到猛烈的寒气,苏茵推开窗户,看着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压满枝头,搓着手展颜一笑。
冷归冷,可下雪真的好漂亮。
铺天盖地的雪花飘落,压上树梢,覆满屋顶,将整个世界都变成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纯白圣洁,看上几眼,就叫人不自觉弯了眉眼。
转头看见书桌上的一副黑色皮手套,苏茵缩了缩手,拿起手套下楼,准备还给顾承安。
然而,一大早就出门上班的顾承安没给苏茵这个机会,两人面都没碰着。
到了厂办,苏茵在二楼楼梯口碰见哼着红灯记的李念君,两人打个照面。
“念君,怎么这么高兴?”
“茵茵!”李念君小碎步上前,拉着苏茵到一旁角落,“你是不知道,孙若依母女俩昨儿丢大人了!”
“啊?”苏茵这几天自己都心乱如麻的,哪有心思注意别人,“发生什么事儿了?”
…
通过工农兵推荐名额成功进入大学校园的孙若依此时正哭丧着脸拉着辛梦琪在厂办大楼三楼财务室门口的走廊诉苦。
“梦琪,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爸以后会不会真不管我了,只念着李念君啊?!”
辛梦琪被孙若依的哭腔嚷得脑袋疼,颇为不耐烦道,“你和你妈怎么回事?以前不是经常把李念君气得半死,让她和她爸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吗?现在怎么你们出问题了。”
“我也不想啊。”孙若依想起昨晚的一幕。
放寒假回家的孙若依心情挺好,自己是高贵的大学生,李念君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以后两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总有一天,继父李红兵会为自己这个继女骄傲,看不上李念君这个亲生闺女。
可回家一阵子,她发现李念君当真是转了性,隔三差五给继父李红兵泡茶,陪着看电视,还和他下象棋。
不光是下象棋,每回还打赌,一局一块钱,她虽说不太会下象棋,大概也能看懂,继父就是每局都在故意输给李念君!
自己寒假期间,每个月零用钱只有六块钱,可李念君随便赢一盘象棋就能赚一块钱,她看得眼热。
辛梦琪翻了个白
眼,“那你就说要去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