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处找,后来听大嫂说,我三叔刚才进过我房间,鬼鬼祟祟就跑了。”沈雁无奈,“我三叔嗜赌成性,经常输得没钱吃饭,到处借赌资,肯定是他觉得画好就拿去卖了,我追去当铺,伙计却说三叔没来,当我回到家里,却发现那卷画卷就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放着这样的一枚金蛇暗器。”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桌上的金蛇暗器,难怪刚才沈雁看到暗器这么大反应。
“可谁知第二天。”沈雁道,“衙役到我家来,说我三叔死了。”
众人都一愣。
“不止我三叔死了。”沈雁道,“那天我三叔约了几个好友一起赌钱,连同他三个好友一起,都死在了房间里,都是被人一掌毙命的,赌资一分钱也没少,所以众人怀疑是寻仇,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沈雁没说完,就听展昭问,“是不是其他三人都有赌资,就你三叔没有?”
沈雁点头,“也就是说,我三叔是打算用这幅画做赌资的,画既然回来了,表示杀他们的,就是给我送画来的人”
众人都点头,应该是这么回事。
沈雁无奈,“我当时吓坏了,跑去找子汶,子汶再一次警告我说,这幅画一定要藏好,凡是其他人看到,都得死,这次是我走运,不然的话,我的小命估计也没了……但是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说。”
听到此处,众人都疑惑不解——林子汶在隐瞒些什么呢?
沈雁叹了口气,“从此之后,子汶就开始对我特别好,他经常请我喝酒,帮我凑上书斋的费用,那样子,跟欠了我什么似的。我就整天提心吊胆,就想着好好藏好那幅画,千万别被人发现了。我后来断了跟家里的联系,多少跟这幅画也有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与子汶也早早断了来往,这幅画一直都藏在暗格之中,没拿出来过,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见了……”
展昭等人听了沈雁的叙述,都有些疑惑……沈雁似乎并不知道这幅画什么意义,只知道性命攸关要藏好。可谢意亭则不然,根据谢家的丫头说,谢意亭经常独自赏画,那样子跟捧着烫手山芋差不多,这表示,谢意亭是知道这幅画的价值所在的!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按照沈雁的说法,林子汶应该也藏有这样一幅画,那林霄手里有没有呢?
这时,就听沈雁自言自语,“子汶其实是很想去太学念书的,我觉得他离开太学应该不是负气,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他不想说而已,可惜……他竟然已经过世。”
众人也不语,林霄说过,他来太学念书是他爹毕生的夙愿,可见当年林子汶离开太学,是逼不得已!
之后,展昭等人起身,带着沈雁回开封府。
边走,众人就边琢磨——假金佛、雪景图、金家老宅、几桩命案,三头金陀、两处纹身……似乎越来越多的线索被汇聚到一起,都能串联起来,都彼此千丝万缕有着联系。然而,这些线索背后究竟是什么秘密呢?千头万绪之中,就是少了一根轴,线索串联不起来。
回去的时候,众人往林萧夫子家转了一下,想去找林霄问一问画的事情。
刚到林夫子家门口,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
沈雁突然就呆住了,傻站在门口,“子汶来了么?”
众人看了他一眼,不解。
公孙道,“之前听包延他们提过,林萧带着一支洞箫,吹起来特别好听。”
“林霄……”沈雁一愣,随即惊讶,“是子汶的儿子?”
“林子汶跟你提起过?”展昭问。
“不是……他只跟我说有个儿子,没说名字。”沈雁激动,“但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聊天,子汶说过,他以后要是有儿子,一定要在名字里加个‘霄’字。”
展昭想去敲门,而就在此时……跟在白玉堂身后的幺幺突然一抬头。
白玉堂和赵普也是一皱眉……头顶一阵气息过,有人先他们一步,进去了!
而同时,林霄的箫声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