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生活过于苦涩了。
他总是阻止他的儿子去探究有关生育了他的母亲的一切。
十五年前——他从来不计具体的时间,但是高一的学生们大多是十五岁,那么他就认为是十五年前了。他记不太清楚那是个艳阳天还是个淅沥沥的雨天,那么多年的时光被各种各样的案件搅得乱七八糟,如同脏兮兮的泥潭。总之是那么一天,为了保证在七点半到达事务所,他会在十五分钟之前出门。
七点多路上的行人渐渐变多了,而司机会在房子那扇大铁栅的一侧等待。
当轰炎司把自己打理到能够出门的程度时,他踏出去的双脚遭遇了一个恐怖生物的袭击。那个用布包住的软质生物只露出半张小小的脸,显得暗沉的右眼和青蓝色的左眼。
是一个男孩。
也许用“a boy” 的说法听起来更浪漫些?
“老爷,您是忘记带——” 比现在年轻些的玲子夫人出门,她也看见了那个细小的生物。
“一个孩子……” 她小声地叫着天呐,浑浊的灰眼睛微微放大了。
“你先——照顾一下。我走了。” 男人逃也似地离开了门口。
这是什么啊?
混乱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胸腔,等到他关闭事务所回家的时候玲子夫人已经在一间空房间里搭配好了婴儿所需要的环境。
“老爷,这是放在婴儿包袱里的信。” 待到玲子夫人熟练地让男婴睡着之后,她那干瘪枯瘦的手中捏着的那封找到的信便被交到了轰炎司手上。白色的信纸,展开以后上面也只有一句话。
[交给你了。]
这是多么不负责的母亲才能说出的话啊。
身心疲惫的年轻男人注视着男婴那双异色的眼睛,叹了口气。
就在轰炎司深思恍惚之间,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孩跟在他后边进了门。
轰焦冻用那双异色的眼睛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那个比他高大上不少的男人,“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