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说不上轻松的惶恐感席卷了他的内心。

“老师?”

“这儿。” 女声宛如救世的天使。中岛敦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黑色的带卷的短发,漆黑的风衣,细长的手指里捏着漂亮的女士烟。

中岛敦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看上去像是芥川的“太宰先生”。可他又立马反应过来,而且敲了自己一个榔头。

太宰治停下了吸烟的动作,“我们去保须市。”

“弔和黑雾呢?”

太宰治贫着嘴,“因为我临时反水所以先跑喽。”

老师你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干了什么?你不是刚刚反水过吗怎么又搞事了?

这种像是吐槽一样的情绪开始充盈他枯竭的内心,就像枯萎的草木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他们……不会再找上来吧?”

“想摆脱我还来不及呢。”

“那保须市是老师家那里吗?”他隐约记得对方提过这回事。

“虽然阿冷已经嫁到横滨去了,但姑且算是吧。嗯……不知道国木田妹夫有没有帮我交水电费啊……”

中岛敦:“……诶,好过分。”

明明自己家的房子居然还要妹夫交水电费什么的……究极的无理啊。

“那是不是要办休学手续?听说很麻烦——”

“不是休学,” 太宰治出声打断道,“是退学。”

诶?

“本来就没多久了还想着上学?我可没有牺牲自己去为小鬼延长生命的精神啊。AFO那边我不会再过去了,你就……随便玩玩吧。” 宛如对处于生命末期的病人的当众处刑,他他刚刚充盈起来的心再度凉下去。

但是这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哪有人喜欢天天带着一个累赘啊,果然还是早死早超生。

太宰治靠着门,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地打着,似乎是在与某人通讯。对方的眉毛不经意地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