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嫌我碍事,结果还留了伤药给我。”

李振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看着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塞在他衣领里的药瓶,怀疑自己的警惕心是不是还有待加qiáng。

是友非敌,至少没有恶意。

他作出判断。

他检查了药瓶中的药,确认是止血草的李振心里松了口气,但他并没有直接使用,而是转身看向白影掠过的方向——那是会迎面和突厥人对上的地方。

李振凝神看过去,因为日光过于qiáng烈,他不得不眯起眼才能看清。

突厥人倒了一片,连他们的坐骑都四处逃散开,只留下两匹卖相不错的马。

在敌人的中央,站着唯一没有倒下的女性。

女性穿着白衣,全身只有衣领挂着一枚不知什么材质做的装饰,那装饰远远看去竟像正在燃烧的紫色火焰。

她头上带着与纱衣同色的斗笠,轻薄的面纱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露出微抿着的唇与白皙的下颚,无端给人一种冷漠到无情的印象。

偶尔chuī过风沙,乱了他的视线,让李振不得不眨了几道眼,才能再度看清这个女人的模样。

漠北的风带着独有的炙热,但这女子却像是完全不受温度影响,依旧清清慡慡,连白衣都没被风沙chuī乱,一尘不染。

和她对比起来,李振简直láng狈到不行。

也不怪她刚刚让他别碍事了。

李振苦笑着,明白了在漠北能保持这个状态的女子,该有多么qiáng劲的实力。